「西街的流言還要繼續嗎?」
「要,推的更烈些。
順便將這兩個人丟去地牢,撬出實話。」
謝宴吩咐罷,又喊來了長翊,遞出去一封信。
「你去一趟,這信上是關於雲緲的身世。」
長翊接來一看。
「西域人?」
謝宴輕輕嗯了一聲。
雲緲的身世,在前世的時候,謝宴就已經查了明白。
她曾是西域邊地女,後來隨父流亡到京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她父親成了謝鶴手下的副將,三年前,她父親因救謝鶴而死,她也不知所蹤。
再出現之時,她便已經成了雲相的養女。
「可殿下,西域離京城足有千里,一來一回……」
「不用去西域。
雲緲的身世我已經查明白,唯獨要你查的,是她父親三年前曾在謝鶴手下做副將,以及她和謝鶴那段往事。」
「您不是已經知道……」
「我要證據。」
謝宴淡淡道。
他要一份,能直接送到他父皇面前的證據。
京城流言紛紛,謝宴明面上如常,無數朝臣觀望著,卻總有人先急了。
正夜半,府邸的門被敲響。
「殿下,小徐大人來了。」
徐稷從門外進來,先行了禮,看著謝宴開門見山。
「外界流言如此,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小時候謝宴跟在大學士身邊學四書五經,有時候大學士也會帶上他,兩人算做過幾年的同窗。
後來謝宴長大,皇子們拉幫結派,徐家早在帝王無聲的授意下,悄然站去了三皇子的隊伍。
雖然不曾明面挑破,沒進永寧殿前,謝宴的許多事,也都有徐家去經手辦過。
前些天的事一出,大學士自然在府中急壞了,痛罵那些人云亦云太過愚昧。
「什
麼血雕像,那些人竟也信了,你現在去皇子府,讓謝宴那小子去西街,把那雕像摔了,我看還有什麼能警示的天象!」
徐稷卻是不急,安撫著爺爺靜候了幾天,可卻遲遲不見動靜,他到底還是來了一趟。
「皎皎入宮前,留下一個方子,如今差兩味藥,我正著人去尋。」
嘩啦——
徐稷驀然抬頭。
謝宴並未瞞他,神色坦然。
「西街的事我在查,你回去告訴老師——」
「娘娘留下了什麼藥方?」
徐稷的語氣難得有些急促。
謝宴聲音止住,銳利的眼抬起,與他對視。
片刻後,終是無聲將藥方遞出去。
徐稷快速地掠過,一向淡漠的眼中竟帶出些激動。
連日以來,他亦在府中研究藥方,翻遍了前朝時疫留下的方子,卻始終沒找到最合適的,最有效於當下時疫的解藥。
他曾深入西街,去探那些病人的症狀,甚至今日來皇子府前,他依舊剛從西街出來。
卻不及在看到這方子的剎那,茅塞頓開。
這方子比他研究了數日的,要更直接。
徐稷滾動了一下喉嚨,想起如今在深宮的人,水深火熱,處處危險,她依舊在入宮前,留下了這樣一副藥方。
她的醫術……竟已這麼精進了嗎?
思及此,他甚至露出些欣慰,這一幕落入謝宴眼中,頓覺危險。
「徐稷。」
他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
「殿下可否告知,娘娘說這藥引要從何處尋?」
「我已著人去了,皎皎說是在臨江南的——」
「會巫山?」
徐稷趕在他面前,將話說了出來。
立時,謝宴銳利的眼神掃去。
「你如何知道?」
徐稷從看到這方子的剎那,就猜到了藥引是什麼。
也許她早就不記得了,他們幼時,也曾在這山中一起採過藥。
那時候她還不喜歡讀醫術,他看的多,上山採藥的時候,她總纏著要一起去。
那是江南最高的一處山,見光見陽,卻又融合了江南的潮濕,最宜養珍貴的草藥。
她寫下的藥引上京養不出,那樣的藥,只有那山能養。
「我去。」
立時,徐稷抬頭開口。
「請殿下將暗衛遣回,這藥,我去拿。」
他的話滿是篤定,謝宴甚至在這一刻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無需溝通便能全然信任與明白的默契感。
連蘇皎都不確定的地方,他為什麼這麼確定?
他知道徐稷懂醫術,甚至從小便精學,可也從來沒想過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謝宴心中滋味難辯,他攥緊了手。
「你確信?」
「是。」
「江南離此幾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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