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直徑約莫三公分的核桃被他裹在掌心,信手一捏,伴隨著果殼破碎的嘎巴聲,核桃仁裂成兩半。
「褚醫生吃核桃!」小士兵摘去核桃的果隔,遞了一半給褚歸。
「給你們副連長。」攏共兩個核桃,褚歸可干不出來跟病人搶食的事,再說他嗓子還腫著,吃不得核桃,「腿疼嗎?」
過了麻藥勁,
賀岱嶽其實是疼的,
可他卻跟沒事人一樣搖頭。
「柱子去打盆水回來。」賀岱嶽拿著小士兵剝的核桃也不往嘴裡塞,捏著指尖試圖把核桃仁表面帶苦澀味道的皮去了,干核桃仁根本無法去皮,他徒勞了半晌,核桃仁沒扒乾淨,反倒把指甲蓋弄得髒兮兮的。
「行了,我嗓子疼,你自己吃吧。」褚歸咽了咽,牽扯的痛感讓他皺了皺眉。
「喝點溫水緩一緩。」賀岱嶽頓時緊張,上半身翻出床頭,提起暖水瓶倒了杯熱水,全程快得褚歸來不及阻攔。
他總是如此,即便跛著腳也能把褚歸照顧得無微不至。
柱子端來了水,賀岱嶽要在醫院住半個來月,中午吃過飯他跟領導匯報過了,此刻用的水壺和杯子臉盆等全是領導出錢買的。
褚歸以為賀岱嶽要洗臉,卻見他擰了帕子往自己身前送:「新買的帕子,我沒用過。」
盆中水面晃動,褚歸低頭,從不甚清晰的倒影中發現他臉頰紅了一大片,是側趴時被壓出的痕跡,怪不得一個二個都叫他洗臉!
褚歸窘迫地接過帕子蓋在臉上,他皮膚白嫩,哪怕很淡的印記到了他身上依舊會十分明顯,若換做賀岱嶽的厚臉皮,肯定沒人看得出來。
新帕子有股剛拆封的味道,褚歸順帶擦了擦手,側臉問賀岱嶽:「還紅嗎?」
「不……不紅了。」青年俊秀的側眼突然放大,賀岱嶽呼吸一滯,仿佛受了刺激一般耳根發燙。
草木氣息無孔不入,賀岱嶽悄悄深吸了一口氣,褚歸的味道比病房裡的消毒水味好聞多了。
「傷口儘量不要碰水,晚上洗澡用帕子沾濕了擦擦。」褚歸想跟賀岱嶽說的話積了一肚子,奈何現在的他跟賀岱嶽的關係僅僅只是認識半日余的醫生與患者,說太多反而奇怪,不如見好就收,「擦身的毛巾換一條,別跟洗臉的混用。」
後面一句完全是條件反射了,上輩子他斷了手本不愛搭理人,結果硬生生被賀岱嶽磨成了嘮嘮叨叨的老媽子。!
第5章
柱子的眼神不停在賀岱嶽與褚歸兩人臉上挪過來挪過去,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他們副連長平時多硬氣的一個漢子,被褚醫生管得,怎麼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