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首長的主治醫生,首長轉院我理應去送送。」招待所外面停了輛褚歸沒見過的車,比柱子之前開的吉普車更大,上面印有軍區醫院的標識,應該是軍區醫院那邊派來接首長的。
此時樓上下來一男一女,褚歸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同行的氣質,果然下一秒營長為他做了介紹,那兩位是軍區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負責在首長轉院的過程中跟車,以防路上出現什麼突發情況。
他們是昨天晚上九點多到的招待所,難怪褚歸睡前聽見外面有動靜。
得知眼前的年輕人是首長在京市醫院的主治醫生,兩人眼底皆有些意外,他們是聽說首長被一個年輕人救了,但沒料到會這麼年輕,且長得這麼好看。
不像是醫生,倒像是文工團的幹部。
一行人簡單地吃了早飯,柱子慣例給賀岱嶽帶了幾個饅頭,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給賀岱嶽送飯,柱子癟了癟嘴,難過得仿佛要哭出來。
褚歸亦是如此,軍區醫院的醫生原想跟他交流交流首長的情況,見褚歸神情勉強,默默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一腳油門到了住院部門口,柱子停好車,轉身到後面搬下一個半人高的行囊。
行囊頗有分量,柱子雙手拉著肩帶往上提了提,褚歸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見他背得費勁,褚歸幫著在後面托住:「行李怎麼不放車上?」
「這是副連長的,我待會兒要給他。」柱子調整好肩帶,略微直起了腰。
賀岱嶽的?褚歸被柱子的話搞蒙了:「你們副連長不是要跟你們一塊轉回軍區醫院嗎,把行李給他是什麼意思?」
「啥?」柱子的表情更懵:「副連長他退伍了,不跟我們回軍區醫院啊。」
賀岱嶽退伍了?褚歸宛如被驚雷劈中,賀岱嶽什麼時候退的伍,他怎麼不知道?
上輩子因腿部殘疾退伍是賀岱嶽心上永遠抹不掉的一道傷疤,每當有人問一次,就意味著把他血淋淋的傷疤揭開一次,因此褚歸從未細問過。
褚歸滿心以為這一世治好了賀岱嶽的腿,他便不會退伍了,未曾想賀岱嶽退伍竟然在此之前。
「那你們是要把賀岱嶽一個人留在醫院嗎?」褚歸好不容易回過神,視線掠過柱子背後包裹了賀岱嶽全部家當以及六年青春六年回憶無數年遺憾的行囊,與營長對視。
他的視線里有質問,有對賀岱嶽的心疼與不甘,如同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地戳進營長的眼裡。
面對槍林彈雨依然能面無懼色的營長退讓了,他手指動了動,但忘了自己沒點菸。
「是小賀主動申請退伍的,我們勸過很多次,他執意要走,褚醫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