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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認了個錯,哭聲便停了,那她照褚歸說的認真賠禮道歉,她們是不是就不會纏著自己了?

錢婆子急於驗證自己的想法,拖著鈍痛的身體,叫老頭子跟她一起下床。

「大半夜的做什麼?」錢老頭莫名其妙的下了床,看她打著煤油燈,悉悉索索地翻找出香燭紙錢。

「陪我到外面燒點紙去。」黑夜寂靜,錢婆子不敢一個人出門,因是乾的見不得人的事,怕吵醒家裡面其他人,錢婆子聲音壓得極低。

「白天不行嗎,非得半夜?」錢老頭忙了一整天,正是最乏的時候,語氣很是不情願,人倒是緊緊地跟著錢婆子。

無緣無故的大白天燒紙,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幹了虧心事?況且白天陽氣盛,陰魂無法行走,必須晚上祭拜。

錢婆子掩上門,悄悄摸摸的到了一個二岔路口。

在二岔路口燒紙錢,祭拜的是沒有墳頭的孤魂野鬼。

錢婆子沒見過女兒的面,自然不清楚她葬在了哪兒,兔耳唇的女嬰埋到了山里,她忘了具體方位,因此乾脆在二岔路口一併祭拜了。

將老頭子趕到離她稍遠的地方,確認自己待會兒說的話不會被聽到,錢婆子點燃了香燭。

出生即死亡的女嬰字是沒有姓名的,錢婆子用了一個籠統的你們代替,她雙手合十作揖虔誠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說你們是賠錢貨。我真的沒辦法呀,家裡面實在養不起了,與其讓你們跟著我們過苦日子,不如早早投胎去好人家。」

錢婆子粉飾著自己的惡行,從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搖身一變,成了用心良苦的好媽媽、好奶奶。

女孩養不起、跟著過苦日子,一樣的家庭條件,怎麼偏偏男孩就養得起了呢?

錢婆子自欺欺人地找著拙劣的藉口,紙錢燃燒的火焰突兀地向上席捲,猩紅的火舌吞噬了錢婆子額前的碎發。

呲啦一聲響,錢婆子驚慌失措地猛拍額頭撲滅火焰,在一陣焦糊味中,她摸到了滿手黑灰以及刺楞楞的髮根。

「怎麼了?好端端的咋把頭髮燒了?」錢老頭連忙跑過來,錢婆子抬眼,狼藉的頭髮下沾了黑灰的臉陰沉可怖,嚇得錢老頭軟了腳,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太邪門了,要不我們回吧?」

的確邪門,黑暗中仿佛有什麼扭曲的身影,錢婆子打了個哆嗦,拉著錢老頭匆匆離開。

風吹得錢紙灰旋轉升空,底下未燃盡的錢紙猩紅閃爍,然後不敵般掙扎著緩緩熄滅。

錢婆子心臟突突跳得厲害,重新躺到床上,手搭著胸口安慰著自己,錯她認了

歉她道了,她一定能得到原諒的。

做了整夜的噩夢,終於熬到天亮,望著窗戶外的天光,錢婆子長舒了一口氣。

背後與腿仍然疼痛,但疼痛之下又藏了絲輕鬆,錢婆子聽著廚房叮叮噹噹的響動,安然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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