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東今天有應酬,家裡的司機抽不開身,袁馳是打車來的。
計程車司機等在巷口,看到他陪著渾身濕透的馮山月回來時,有些為難地說車裡的座位弄濕了不好收拾。
袁馳冷著臉給他塞了兩百塊錢,司機閉嘴了。
兩人坐進后座,馮山月靠著車窗不說話,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袁馳把自己的校服脫給她披著,讓她把淋濕的外套先換下來。
馮燕芳打電話來問他有沒有看到馮山月的時候,他就猜到出事了。
他提著一顆心,跑到小飯桌的樓下,何志宇已經回來了,透過二樓的窗戶能看到他在廚房幫梁桂香洗菜的背影。
馮山月不在這裡。
袁馳下意識地先鬆了口氣,轉身走回到雨中,在腦海里復盤馮山月可能會去的地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家燒烤店。
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趕過來,竟然真的看到她在。
袁馳對司機報地址,要送她回家。
馮山月突然支起身子,又因為動作太快而頭暈,朝後仰倒在座位上,她定了定神,說:「我不要回去。」
她還想著今早那扇被吹開的臥室門。
如果這個時候回去,讓她看見那間臥室里的情景,她怕自己崩潰。
要麼蹲在她哥哥的房間裡大哭,要麼提著菜刀冒雨出去找/人/報//仇。
總之都是很壞的情形。
袁馳嘆氣,終究沒反對,報了個新地址。
那是他家在城南買的房,離一中很遠,但是靠近圖書一條街。
平時家裡人不住在那邊,但屋子裡有換洗的衣服,擦水的干毛巾,也可以燒熱水沖藥喝。
沒過幾分鐘便到了樓下,車停在地下車庫,兩人坐電梯上樓。
電梯間裡的頂燈很亮,照得馮山月的臉慘白,但她仍繃著臉,挺直背,不露出半分示弱的神情,甚至嚴肅得像教師上門家訪。
袁馳抱著她濕透的書包和校服,沉默地注視她,她察覺到他的視線,和他目光里的詢問,卻什麼都不肯說,只固執地偏開頭。
今天下午一定發生了什麼。
袁馳看著她的臉,她眼睛裡面有很沉重的情緒,眉毛蹙著,不知是因為難受還是因為想到了什麼而傷心……亦或者那是某種被激怒後無法平復的情緒。
你還好嗎?遇到什麼事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因為已經知曉了對方會如何冷淡地回答。
有某個瞬間,袁馳感覺皺成一團的不是手裡的衣服,是他的心臟。
電梯門開,他伸手隔著一段距離虛扶著馮山月讓她出去,她把他的胳膊拍開。
袁馳喉嚨里堵著,也不辯駁,掏出鑰匙開鎖。
進屋後馮山月徑直往沙發走,突然想起來身上是濕的,動作頓住,即便腳步發虛,卻也不肯坐下。
哪怕她已經燒得忘記換鞋了。
袁馳把門帶上,說:「沒事,你坐著。」
馮山月總算沒和他爭,直接躺下了。
她側頭,慢慢地蜷起身子,皮質的沙發貼著她的臉,冰涼的溫度讓她好受了些,眼皮重得快要睜不開,她裹著袁馳那件校服當被子蓋。
袁馳原本想打開客廳的燈,見她這樣,便只開了玄關的頂燈用於照明。
他把客廳的空調打開,調成制熱模式,又去臥室拿干毛巾和媽媽以前穿的舊衣服,出來後放在沙發上,碰了碰馮山月的胳膊:「把衣服換了。」
馮山月「嗯」了一聲,把胳膊也縮進罩著的校服里,隨後不再動彈,聽聲音已經快睡著了。
屋子裡只剩雨聲隔著窗戶發悶,四下昏暗。
袁馳直起身子,有些為難地摸了摸後頸。
不行,還是要和馮燕芳打電話,哪怕事後被馮山月罵叛徒,也不能就這麼和她單獨待在這裡。
他不能替她換衣服,但如果放任她穿著濕衣服,頭髮也不吹乾,她只會燒得更厲害。
袁馳去摸兜里的手機和錢包,發現身上只穿著一件衛衣,於是轉身前往自己的臥室里找外套。
平時他很少來這間房子,衣櫃裡放的全是舊衣服,以夏天的居多,冬裝只掛著一件羽絨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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