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確定她沒出事,一顆心落下來,緊接著才感覺到胸腔里那股委屈與憤懣越燒越旺。他走出去幾步,站住腳,回頭看了一眼馮山月。
救護車和警車都開進了校園裡,紅藍色的警燈閃爍著,被匯雅樓的玻璃門和大理石地磚折射,照在袁馳臉上,也照著他頭頂被馮山月蹭亂的頭髮。
馮山月想起今天下午在茶餐廳時,她走之前也看到他的頭髮像現在這樣翹著。
當時,為了擾亂他的思緒,她莽撞地伸出手,把翹起來的髮絲理順。
馮山月清楚自己這麼做的目的,卻在看到他愣怔的表情後,變得有些不那麼清楚了。
於是飛快地起身離開。
眼前,袁馳那撮頭髮又一次被風吹得翹起來,馮山月捻了捻指尖,還記得髮絲穿過指縫的觸感。
她沒有上前,看到袁馳在幾步開外垂下頭,像是為了壓抑某種情緒,再抬頭時面無表情。
「還有一點。」他說,「你從來不會對我那麼好,也從來不把和我的約定當回事。」
說完自嘲地笑了笑,不等她有答覆,也不打算聽她的回答,徑直轉身離去。
第37章 正文完結這一年,學院街上……
馮山月站在門裡,背靠著玻璃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樓里再傳來腳步聲,又有些不忿。
她索性朝外面走去,晚自習快要開始了,還有路過的學生圍在附近看熱鬧,錢主任用大嗓門驅趕著他們,耳邊亂鬨鬨地吵成一片。
馮山月走了兩步,下意識回頭,目光在樓道里一掃而過,再落下去看走過的地磚。
她這不是走得挺直的?
嘁,他懂什麼。
救護車的笛聲漸行漸遠,一個年輕的警察見馮山月走路都在晃,上前來查看她的傷勢。
她問馮山月:「家長沒來嗎?去警車上等著,一會兒送你去醫院驗個傷,做傷情鑑定。」
也不知道馮燕芳得知今天的事以後會作何感想。
不過,都說債多不壓身,馮山月如今大仇得報,最沉重的那塊石頭從心裡推開,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道,再想起媽媽憤怒的臉,竟也沒那麼害怕了。
她正要朝警車走,突然聽到王於英叫她。
王於英剛應付完錢主任,臉上還帶著點挨罵後的委屈。馮山月注意到她顴骨有點發青,想起來之前為王於英了制止自己揮刀,臉上挨了她一胳膊肘。
馮山月有些不好意思,主動「哎」地應了一聲。
隨後想到那個便利貼本,又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在天台?還有我的便利貼本,你怎麼注意到的?」
王於英聽完,笑出聲來:「你同桌告訴我的。」
馮山月一怔。
轉學以後,武老師把原來的四中文科第一安排給馮山月做同桌。
那個女生平時很安靜,也極少與馮山月交流,總是自顧自地聽課刷題,有問題寧可跑辦公室問老師。
馮山月不愛社交,而她也有一份傲氣在,不願主動貼上去找馮山月,怕馮山月嫌她占用學習時間。
可好奇心又讓她忍不住偷偷地觀察馮山月,研究她學習的策略。
她早就注意到馮山月桌角的單詞本了。
今天二模結束後,王於英回到教室時,發現馮山月的同桌在盯著單詞本皺眉,於是也湊過去。
隨後聽到她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個詞考綱里沒有吧?」
她手邊就有詞典,順手翻出來查了那個詞的中文釋義。
王於英撐著桌子在旁邊看,一眼瞥到關鍵詞,腦海里瞬間拉響警報,轉頭就跑。
說完事情經過,王於英得意地昂起頭:「看吧,我打了那麼多比賽,直覺很準的。後來我想到何志宇是美術生,也有匯雅樓的鑰匙,第一反應就是去天台找人,還真讓我找到了。」
她說著,突然想起什麼,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塞進馮山月手裡。
隔著薄薄的封皮,馮山月摸出裡面夾著硬紙。
是兩張相片。
她一怔。
王於英給她遞了個眼神:「梁阿姨托我給你的,讓你拿給警察。」
-
警車也開走了,匯雅樓門口終於沒有閃爍的紅□□光,也聽不見鳴笛聲。
王於英晚自習請了假,要去派出所做筆錄。
她一個人收拾好書包,慢悠悠地走出學校。
過馬路的時候,王於英望著街對面的紅燈,突然想起不久前她曾站在它的旁邊,給梁桂香遞紙擦眼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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