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做好準備,提防他們進屋後直接動手,打開窗笑:「何老爺。」
中間那隻鬼搖頭:「哎,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果然是何發財。
虞菀菀直接開門見山:「何老爺下午說的有冤是什麼意思?」
何發財又搖頭:「說來話長。」
身側幾隻鬼也搖頭,一副唯他是從的模樣。
虞菀菀打聽時就聽說,何發財曾是雲州米商的老大,這兒米商都聽他的。
如今看來,確實是的。
連化鬼都如此。
那當初何發財是怎麼落魄的?沒人曉得,只說他得罪了人。
和洪俊的二次發家史一樣奇怪。
虞菀菀:「那長話短說。」
何發財還搖頭:「這不行啊。」
虞菀菀:「……」
在她發火前,何發財終於開口:「女君可以自己看我們的記憶。」
怎麼看?
虞菀菀困惑眨眼。
薛祈安向他們發頂一揚下頜:「手放上去。」
虞菀菀恍然大悟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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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發財出身漁獵,父母算不得窮,卻也不算富。
他幼時最常在雲州大地主家幫工。
那大地主的兒子是個紈絝,天生右腿殘疾,最喜歡讓僕從扮大馬跪著。
他騎在他們背部,不停用鞭子鞭打,大喊:「駕!駕!駕!」
和何發財一起幫工的人,很多都不堪受辱走了,要麼就死了。
大地主有錢,一筆重金補償他們父母根本不會吭聲。
何發財也想走。
可他母親病重在家,需要這筆錢。大地主家給的薪酬最高。
這樣幹了三五年,他體無完膚,受盡侮辱謾罵,活得毫無人樣,卻竟然也活下來,逐漸獲得地主家信賴。
忽然間,母親病危。
何發財向地主家告假。
地主那兒子卻沒同意,逼迫侍從壓著他在門口雪地跪一晚:
「如果你沒死,明日我不僅放你走,還給你一大筆錢。」
何發財扛住了。
第二天匆匆趕回家,發現母親已經死了。
原來,父親昨日就前來報信,說母親病情突然加重。
他還帶了土特產贈給地主兒子,希望他能多關照何發財一下。
多是農村自養的雞鴨鵝。
地主兒子卻認為這是對他身份的侮辱,打死他父親,瞞下這事。
一夜間,何發財為之奮鬥的東西全部化為烏有。
他回到地主家。
地主兒子早知道此事,哈哈大笑:「這可比戲本子裡唱的有趣多了!」
何發財去衙門告過,去質問過地主家,也擊鼓伸冤過,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