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無語道:「如果你大夏天穿著這麼厚的衣服,你也這樣。」
他此時剛剛22歲,只在爆。炸物處理班待了幾個月的時間,雖說同事也聽說眼前這人是被領導從警校時期就盯上了的人才,但對方遊刃有餘的模樣還是讓同事分外感嘆。
「真的嗎?這你都不怕的?」
前輩一邊幫忙,一邊碎碎念道:「我可是早了你一年畢業的前輩,但就算這樣我還是會怕。而且我甚至還不是直面炸彈的那個。」
說著,他還脫下了自己的手套,給對方看自己汗津津的掌心。
松田陣平委婉道:「……那你要不要考慮調到其他小組去?」
「那哪是那麼容易的?」
同事又開始嘀嘀咕咕了些有的沒的。
像是什麼搜查一課每天都要接觸一大堆殺人犯和屍體好變態、搜查二課一年到頭抓不到幾個人天天被扣工資,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不能去之類的……
兜兜轉轉,爆。炸物處理班竟然還成了一個好去處。
畢竟現在爆。炸物處理班出現了兩顆冉冉升起的雙子星,截止目前看著十分靠譜,每次都有驚無險,頂多就是對心臟不太好。
但是,在說服自己之後,同事仍舊不死心,他再次問道:「松田,你真的不害怕嗎?」
「我喜歡機械,喜歡拆彈,所以我就來了,其他事情以後遇見再說,就這樣。」
一身沉重的裝備終於被徹底脫下,松田陣平對著同事擺擺手便起身離開。
他一直是一個活在當下,遇見困難永遠只會踩油門的人。
望著松田陣平瀟灑離去的背影,同事最終嘆了口氣:「你自己不怕,但別人也會擔心的呀。」
等松田陣平匆匆敷衍完報告,已經又過了兩個小時。再加上半身炸彈犯實施搶劫的時候就是深夜,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後半夜三點左右。
松田陣平驅車駛在回家的路上,明亮的路燈讓前路清晰可見,連陰暗的小巷之中都能接觸到部分光亮。
松田陣平本來在正常行駛,但突然,他敏銳地感覺到某個巷子里好像有奇怪的閃光,不講道理的直覺突然發出警示,。
他回憶了一下剛剛的路線,毫無痕跡地繞了一圈,將車停在了小巷的對面。
松田陣平熄火下車,悄無聲息地躲在巷子旁邊的死角,偷偷聆聽著黑暗裡的聲音。
入耳的是死一般的寧靜,無論松田陣平如何努力,都沒能得到更進一步的線索。
思忖片刻,松田陣平探出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前。
在短暫的黑暗後,眼睛逐漸適應了過來,巷子中的景象也變得更加的清晰。
兩個男人正俯趴在地上,松田陣平上前檢查,隨後陷入了沉思。
這兩人的臉上青了一大片,已經高高腫起,應該是被什麼硬物從側面重擊,唾液混合著從口腔中傷口中留出的鮮血從對方的嘴角流下,松田陣平還在不遠處看見了幾顆明顯是新鮮掉下來的牙齒。
這裡明顯剛剛發生了一場衝突,而松田陣平有一點很在意,那就是眼前這兩人的穿著,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松田陣平想了想,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兩人身邊的黑色包裹上。
他將包裹扯過,拉開,裡面不出所料是今天剛剛報案丟失的各種珠寶。
按照監控,入室搶劫的是兩個蒙面男人,兩者的外形特徵都能和現在躺在地上的男人對上號。
但除此之外,警方推斷兩人還會有一個同夥,在我外面的車裡等待放風才對。
松田陣平緩緩起身。
而且最重要的是。
這幾個人,是有一把槍的。
眼前的場景簡直是教科書一般的內訌現場,但是贓物本身卻還在這裡,一路上,松田陣平也沒有聽見任何槍響的聲音,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而且,如果那位上未謀面的,負責接應的同伴能一下子擊潰兩位成年男性,那麼他怎麼可能只是放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