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指揮道:「往人少的地方開!」
「我知道!」
就是人少的地方車當然便更少,本來凌晨的時候路上就沒什麼人,再往偏的地方跑,就更難逃脫了。
這時,前面剛好是一個弧度極大的轉彎,從後視鏡的景象,兩人都能看見三輛車中的一個鑽進了一個小胡同里,看樣子是打算提前包抄。
而眼前那麼大的弧度,古谷優他們不想直接衝進街邊的商店的話,就必須要提前減速,到時候被身後那些有槍的傢伙所短距離的話,更是萬分危險。
危急時刻,松田陣平不知怎麼地笑了出來,他仿佛打趣般地問道:「會漂移嗎?不會的話拉手剎至少會吧?」
「我怎麼不會呢!不就是漂移嗎!」
思忖片刻後,古谷優辨認了一下方向,猛地打輪。
松田陣平以自家發小的車技發誓。
這人明顯就是不會。
車子雖然確實漂了起來,但是弧度卻過大了些,顯得有些失控。
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劃破長空,刺耳得仿佛直擊靈魂。
後車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嘭——!」
那車直接撞上了他們所在車輛的側邊,還是古谷優所處的駕駛室的位置,車門瞬間變形,之前原本就因為狙擊而碎掉的玻璃此時變得更加破碎,在衝擊之下輕易便可以劃破人的皮膚。
但是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人們只能感受到炙熱的溫度,疼痛都要等到很久以後。
「你他媽——!」
第一個罵出口的,卻是後車原本負責射擊的成員,猛烈的撞擊之下他差點直接被從車裡甩出去,要不是對搭檔有所了解,提前縮了一半身子回車裡,他可能要成為今夜第一個殉職的組員。
巨大的衝擊之下,古谷優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同樣踩死了油門。
由於車輛本身就在滑行的原因,和對位置的微妙操控,來自黑衣組織的車雖然撞上了他們的側面,但卻沒能如願將古谷優他們直接釘死在路邊,而是幫他們轉了個圈。
在引擎的發力下,古谷優所駕駛的車輛晃悠了兩下,隨後歪歪扭扭地衝著原本反向的位置疾馳而去!
雖然第三位追擊車輛的司機以極高的駕駛水平一個飄逸原地掉頭,但就剛剛十幾秒的時間內,古谷優確實成功甩掉了超過一半的追兵!
他扭頭,向松田陣平炫耀道:「我就說我心裡有數!」
松田陣平看到古谷優這樣子有些想笑,但同時他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應該,所以他回懟道:「你心裡有數,所以你在問我車有沒有保險的時候就想好了?」
古谷優哽了一下,雖然他本身其實應該算是個法外狂徒,但是為了不被眼前的警察抓住更多的把柄,一些適當的、比如玩壞別人東西是需要賠償的常識他還是會表現出來的。
但問題就在於,他現在正在逃亡中,根本賠不起。
古谷優小心翼翼地反問:「……所以你有嗎?」
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還有一輛車在追!我要認真開車了!先別和我說話!」
松田陣平收回了視線,嘴角的弧度卻依舊沒有消散。
兩位同伴先後白給,剩下的最後一位獨苗此時無論是火氣還是壓力都被直接拉滿,無論是開車還是進攻都很兇殘,古谷優不得不時不時來一個蛇形走位,避免車被擊中關鍵的部位。
但即便如此,這麼大一輛車,不算太遠的距離,他們還是中了幾彈。
考慮到古谷優他們沒有任何反制手段,車輛的狀態也會越來越差,所以總體而言對他們還是不利的。
松田陣平趁著古谷優開車的時候從口袋中拿出之前從青年那裡沒收的衛星電話試圖求救,但試了半天,卻發現根本無法正常啟動。
「你隨身帶著壞手機幹什麼?」
「因為他之前不是壞的。」
古谷優憤憤地回答:「我之前為了躲避追兵掉河裡了。」
松田陣平想起了那捲潮濕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