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谷優伸出手指搖了搖,在被松田陣平勒令將手放回方向盤時還有些不樂意。
「慌什麼我這輩子都沒翻過車……算了,不,我是小少爺的貼身保鏢,在和對方的相處中對可憐的小少爺產生了惻隱之心,並最終決定幫助少爺逃走。」
「逃跑的計劃還算順利的,但我也因此得罪了人,所以現在正在被絕贊追殺中。」
松田陣平冷漠地總結:「你這故事很好,我一個字都不信。」
「誒?但我沒說謊哦。」
「這句我也不信。」
兩邊又互懟了幾句,見在這個問題上得不出結論,松田陣平想了想轉移了話題。
「那麼那兩個搶劫犯是怎麼回事?」
「這就又要說回我和小少爺的故事了。」
松田陣平明顯地翻了個白眼,而古谷優權當沒看見一般,繼續解釋道:「我在和敵人的追逐戰中誤入了一個小巷,結果那倆人在巷子里吵架,甚至還到了動搶的地步。」
「你也知道,日本雖然不禁槍,但是對槍卻管的很嚴,尤其那兩位八成是做賊心虛,在看見我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開槍。」
古谷優情緒激動:「這我能忍嗎!我一個專業保鏢,學了一輩子擒拿術。」
「我當場就把對方的槍給繳了,之後將人砸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我自己人小勢微,但我的仇人能量很大,萬一這倆倒霉蛋看見很麼不該看的,可就不只是被打暈這麼簡單了。」
「後來我和我那個追過來的仇人又纏鬥了半天,終於趁著對方搖人時露出的破綻將人打暈。」
所以之前松田陣平看見的反光,應該就是眼前這人那個仇敵打電話時的光反到槍管上的效果……
松田陣平點點頭,示意青年繼續。
「本來我是想要逃走的,但是後來你正好路過,我想著反正我沒地方去,不如隨便訛一個,萬一真騙成功了呢。」
「你這人真是什麼都說啊……」
「不信的話明天你可以問那兩個搶劫犯,確實就是他們先動的手!」
「我說的不是這個……算了。」
松田陣平揉了揉太陽穴,長嘆一口氣,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古谷優話下更深一層的含義。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追擊你的敵人之一其實剛剛也暈到在那個小巷裡?」
雖然松田陣平最初也猜到小巷裡可能還有人,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處於昏迷的狀態。
「怪不得狙擊手射擊的時候沒人上前輔助……原來是暈倒了。」
說到這裡,松田陣平不免覺得有些可惜:「你怎麼不早說?如果我早知道,就把人一起綁起來了……這下子耽誤這麼久的時間,人應該已經早就離開了吧。」
古谷優看似專注地開著車,但聲音中卻透露著些許委屈:「我不是想趕緊離開嘛,我都表現得那麼友好了,結果卻還是被拷在車裡。如果告訴你巷子里還有第三方勢力的話,耽誤的時間就更多了。」
這倒也確實。
松田陣平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此時,他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對了,你是怎麼掙脫手銬的?我搜身的時候應該沒落下什麼吧?」
古谷優全裝沒聽見,繼續之前的話題:「不過沒關係,我下手很重,他應該短時間內也醒不過來!」
青年算了算警署和小巷之間的距離,還有出警所需要的平均時間,陰測測地笑了下:「說不定他悠悠醒來,就會和過來撿搶劫犯的警方撞個正著。」
「喂,聽人說話。」
插科打諢期間,車輛已經從原本較為偏遠的地區向著中心一些的方向駛去,松田陣平眯著眼睛分辨著自己此時的位置,卻發現一旁的古谷優好像余光中瞥見了什麼,伸手調證了一下後視鏡。
「又有人追上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嘆息和厭煩。
話音剛落,原本已經有些下滑的車速又瞬間拉升回去,強烈的推背感襲來,松田陣平同樣向後視鏡的位置望去,追擊的不止一輛車,而是整整三輛。
「你確定你只是幫助人家少爺逃跑嗎?我怎麼感覺不止如此呢?」
「那你是不知道那位少爺到底多厲害。」
插科打諢期間,其中一輛車的車窗被搖了下來,一個黑衣黑帽看不清具體樣貌的人從中探出頭來,對著古谷優他們的車輛射擊。
槍響的聲音甚至驚醒了一部分無辜路人,古谷優眼睜睜地看到附近有幾盞燈在這時偷偷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