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有一部分群眾過於放鬆了些。
工作人員的制服已經被汗水打透,他慌亂地試圖控制場面, 隔離並試圖驅趕離得過近的人群。
「不好意思!請大家保持距離!還有那邊的, 不要拍照!那種事情不可以!」
而與相對慌亂的外場不同,拋屍的小角落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一位警官正在認真地分析著現在已知的情況。
「按照屍體的狀態來看,推測的案發時間應該在昨天的下午五點半左右, 現場特別的乾淨,即使用魯米諾試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血跡, 所以我們推測這應該是拋屍現場, 而不是案發現場。」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是, 屍體臉上的那些字跡是在對方死後有一段時間才被刻上的。我不是很理解這點的用意。」
其中一位同伴試圖推理:「會不會是因為越想越氣?你看這字——【叛徒】, 再加上槍。傷,還有這傢伙原本還活著時身上的各種疤痕,這應該涉及了黑。幫中的愛恨情仇。」
他假設道:「你想啊,本來都是朝夕相處的好兄弟,你全身心地信任他, 甚至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對方, 但是對方卻背叛了你。」
「這一瞬間,你們之前相處時的細節會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 過去越是美好,現在的恨便越深,所有的回憶都變得扭曲而陌生,並加倍地成為你仇恨的燃料。」
古谷優:「…………」
他的同伴也有些無語:「我知道你最近很迷小說, 但你能不能好看一點……至少工作的時候不要帶個人臆想。」
「哦,好的。」
那人摸了摸後腦勺,隨後又用官話重複了一邊剛剛的內容。
松田陣平趁著現場的混亂,壓低聲音湊到古谷優的耳邊:「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從對方的聲音中,古谷優分辨不出松田陣平此時的情緒,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因此而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不過應該是沒有的吧。
如果只是屍體被發現的話,他的嫌疑還會比較大,但是多虧琴酒刻在屍體臉上的字,古谷優在看見的一瞬間同樣表露出的真情實感的驚訝。
這一點肯定也被松田陣平看在眼裡,所以在對方此時的印象中,古谷優的身份只會是一個知道些什麼的內部人員。
分析出這點之後,古谷優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些較為安全的信息:「這人你之前也見過,是追捕我的成員中的一個,真名阿莫爾·博那羅蒂,原義大利黑手黨,後來因為背叛了family所以被通緝,兩年前憑藉著一身本事被我們組織暫時接納作為打手。」
松田陣平皺眉:「你是說可能是那些義大利人找上來並殺了他?」
古谷優思考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不,實際上我認識那個字跡,那來自組織中的TOP KILLER,代號琴酒,平常處理叛徒都歸他管。」
「……這傢伙在你們這也叛變了,所以就被這位琴酒處理了?」
忽悠的話就是要一半一半才比較真實,古谷優話沒說死:「我也不清楚,實際上琴酒殺人很隨機,如果你有暴露組織信息的可能性的話會被殺,如果被懷疑是臥底會被殺,有的時候只是看不順眼你也會在任務中找機會幹掉你。」
松田陣平理性評價:「聽上去是個人渣。」
這時,另一半原本正在對著阿莫爾面目全非的臉建模,並試圖將結果和資料庫中對比的工作人員有了結果,他驚呼道:「我知道被害人是誰了!」
眾人的目光聚集了過去,他將電腦轉了個方向,面向大家:「他曾經在義大利活躍,曾經是17起姦殺案的主要嫌疑人,警方在實施抓捕之前走漏了風聲,阿莫爾便從此之後銷聲匿跡……」
他雖然很年輕,沒有結婚,但有一個姐姐,因此對這種人渣很是厭惡:「原來是逃到日本來了嗎……這真是個垃圾,我們近幾年有多少失蹤的女性?他會不會在這裡也犯過案?」
看到那些被害人的照片的時候,他差點沒忍住上前去對著屍體再補兩腳。
死的好!
眾人也紛紛湊上前去,對比著通緝令上的照片確認死者的身份,並試圖繼續推進案件進度。
「話說義大利那邊保留這人的DNA樣本了嗎?如果能配上,也算是給受害者們一個公道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大家都忙碌了起來。
松田陣平代替古谷優去那邊補充了一些其他的小細節,這個過程中也看見了那邊電腦上的犯罪照片,回來後不禁感嘆:「看來你身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