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反過來的情況,琴酒看見一群警車圍著,肯定就會終止下一步行動,隨後一切便不得不重回原點了。
古谷優在趕往目的地的途中,還抽空將最新情況總結了一下,並給松田陣平發了個簡訊。
松田陣平那邊很快回了一個「收到」。
古谷優隨後便收好手機,開始趕路,但心中卻一直沒停止思考。
他和松田陣平才分開幾分鐘,這就又要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了……說不定會在路上遇上呢。
明明氣氛都那麼到位了,結果扭頭又碰見了,這場面想一想還挺好笑的。
抱著這樣的心情,古谷優多分出了一份心思觀察街邊的人們,但可惜的是,直到到達目的地,他都沒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琴酒給出的位置是坐落於街角位置的一處老久旅館,差不多有五六層高,實際占地面積卻很小,長長的一條像俄羅斯方塊里的長棍一樣佇立著。
從外部看去,無論是外接的、帶著鏽跡的樓梯、還是斑駁的牆面,都透露著時間流逝的痕跡。
一般,預算相對充足的人都不會選擇這種的無名旅館。
但對當初逃命的兩人來說,這種沒有監控,還充斥著其它大量非常規住戶的旅館卻反而成為了最佳選擇。
離得近了,還能聽見里面聲音極大的廣播聲。
雖然聽不太清具體內容,但從零星捕捉到的關鍵詞,不難猜到是插播的,安撫人心的緊急新聞。
古谷優面色不變,推門而入,拿出偽造的證件遞給前台的工作人員。
負責登記的是這家的老闆娘,她頭髮花白,看上去已經70多歲了,裸露出來的皮膚都皺巴巴的像是老樹皮一樣。
老闆娘原本正在皺著眉搗鼓收音機,看見有客人才暫時擱置了自己的計劃,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老花鏡,眯著眼睛開始登記。
此時的廣播中,主持人正在呼籲大家不要出門,老婆婆聽後忍不住抱怨:「這些新聞差不多就得了,膽小的人聽見爆。炸的聲音就不會出去了,膽大的人就算炸。彈就在自己眼前都要湊上去看看,有這時間還不如讓我繼續聽大河劇呢。」
說到這裡,老闆娘越想越氣,試圖從古谷優這邊找到認同:「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古谷優現在趕時間,笑了笑果斷地岔開話題:「我想要朝西的房間。」
老闆娘癟了癟嘴,有些不高興,但也只是將假證還給了古谷優,同事調大了已經重新講大河劇的收音機的音量:「可以……給,304。」
古谷優回憶了一下當初的房間號,道:「我喜歡高一點的。」
「頂樓504有人了,那你要去404嗎?其實掛牌是405,但因為還是404應該在的位置,所以大家都覺得不太吉利。」
「沒關係,我不信這個。」
老闆娘點點頭,給他換了鑰匙:「反正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來找我,還有其他的空房間。」
古谷優謝過她的好意,伸手要去接鑰匙。
結果就在要是落在手上之前的一秒了,老闆娘以一種不屬於她年齡的靈活扭了一下手腕。
「不過換房間的話,你的清潔費用到時候要翻倍。」
古谷優眨了眨眼睛,意識到了什麼:「好。」
不過為了演戲演全套,古谷優依舊從口袋中掏出了瑣碎的零錢,一大堆的鋼蹦嘩啦啦地被灑落在前台的桌面上,讓偽裝成老闆娘的貝爾摩德眼角一抽。
古谷優數了數,又在貝爾摩德一言難盡的表情之下將多出來的硬幣收起來塞回口袋,帶著鑰匙轉身上樓。
既然頂樓已經被占了,那八成是琴酒已經來了……但警方在哪裡呢?松田陣平明明比古谷優還要先行出發,他現在人去哪裡了?
這破舊的旅館連個電梯都沒有,也正好為古谷優爭取了更多的準備時間。
不過考慮到琴酒多疑的性子,古谷優便也沒有拖延得太過明顯。
旅館的內部就和外面看著一樣的狹窄,一層只有四個房間,連樓梯的位置都像是被強行塞進去的。
因此古谷優一出樓梯口便差點撞上501的住戶。
那個畫著煙燻妝,看上去應該還在學校讀書的小太妹眉頭一皺,剛想開罵,便看清古谷優的長相,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開始生疏地朝他拋媚眼。
古谷優假裝沒看見,敲了敲504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