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谷優想了想, 問:「如果工藤新一想讓你還原當時的妝容,你能做到嗎?」
赤井秀一:「……」
古谷優秒懂:看來一會等工藤新一過來, 這故事差不多就要露餡了。
他輕嘆一聲,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算了。」
眼下的這個境遇是無數個巧合疊加在一起導致的,也怨不了誰,自認倒霉吧。
而就眼前這個運氣, 估計就算再和工藤新一拉扯,最後也難免會繼續出么蛾子。
——不過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破局之道。
柯學世界的時間線十分迷惑,比如這次出任務的時候,古谷優感覺自己身邊的科技差不多在二十世紀末的水平,信息的流通和傳遞本就不便,再加上現在他們還在海上……
只要能把桌子掀了,那麼無論船上發生了什麼,最終的真相都會字面意義上的石沉大海。
想到這裡,古谷優站起了身,他自顧自地走到陽台的位置,撥通了衛星電話。
潮濕的海風將青年的衣領吹的沙沙作響,古谷優眺望著遠處,陸地的影子在海天交接之處若隱若現。
電話很快被接通,古谷優清了清嗓子。
「嘿。」他問,「有興趣來幫忙炸個郵輪嗎?」
很難說身後兩位臥底對這話有什麼反應,但為了彼此都好,古谷優一直保持著面向窗外的狀態,沒有往身後投去哪怕一瞥。
因此他唯一收穫到的反饋,便是耳邊的一道輕笑。
琴酒聽上去對這個話題尤為感興趣,古谷優仿佛還聽見了香菸按在什麼東西行熄滅時的聲音。
「發生什麼了?」
「簡而言之。」
古谷優試圖組織語言:「觀察員擅自行動之後自顧自地死掉了。」
這種極具主觀情感的說辭顯然十分的不負責,如果是放到平時、別人的身上,琴酒估計已經威脅著要把人斃掉了。
但今天他卻沒什麼反應,就這麼安靜地聽古谷優瞎扯。
「現在屍體還是新鮮的,沒人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鑑於觀察員貝爾摩德前任助理的身份,我建議在真的有人查出東西之前銷毀一切證據。」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根據對琴酒的了解,古谷優知道對方重新點燃了香菸。
「回來我要看你的詳細報告。」
古谷優知道琴酒這麼說就是答應了,爽快道:「沒問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後,古谷優毫不留戀地掛斷了電話,貼心地停頓了兩秒才緩緩轉身。
兩位臥底的情緒管理都很到位,赤井秀一更是十分入戲地認真詢問道:「我們需要提前撤退嗎?」
其實不用——眾所周知,有煙無傷。除非一心向死,否則柯學世界的炸。彈一般炸不死人。
但在古谷優開口之前,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刷卡開門的聲音。
房間唯二的住戶都在現場,門外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古谷優立刻抓住了一旁不知道正在思考什麼的諸伏景光的胳膊,作勢把人往陽台帶。
「正好我的房間就在你們的斜上方,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吧?」
「……嗯。」
現場原本沉重的氣氛好像被這個小插曲戳破了一角。
在古谷優的催促下,諸伏景光最後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際落到了一層之下自己屋子的陽台上。
落地的響聲和開門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工藤新一拿著船長給的門卡推開門認真打量著屋內的情況。
古谷優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這是怎麼了?」
工藤新一答非所問:「綠川不在你們這裡嗎?」
古谷優故意重複道:「綠川?」
工藤新一還想說什麼,這時降谷零突然從門後站了出來,試著解釋:「可能是去找我,結果正好和我錯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