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聊了點有的沒的,酒時腦袋越來越疼,不得不拆了兩劑嚮導素,把疼痛壓下去。
【小狸貓:最近學了幾種提高治癒效果的方式,我沒有特別熟的哨兵,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了,有興趣試一試嗎?】
送上門的治療,酒時心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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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隆冬的夜,一條瘦長的身影翻過圍牆,趔趄一下,勉強帥氣落地。
酒時手腕上的星環一閃一閃,預示著即將到達約定地點。
「喵~」
灌木叢里傳來一陣微弱的貓叫。
酒時心中瞭然,也學著回了一聲「喵嗚。」
果然,一個清秀斯文的男生探出腦袋,笑眯著眼,星光閃閃的,好看極了。
酒時貓著腰鑽了過去。
「怎麼約這裡,怪危險的。」她望著小狸貓的臉,心裡發慌。
「你敢來,才能彰顯你的誠意呀~」
語氣嬌俏,一擊砸中她的心巴上。
「我這下來了,算有誠意吧,是不是該給點獎勵?」
她嘴上撩撥不停,手上卻不敢有小動作,規矩地縮在後背,生怕輕薄了對方,讓到手的精神疏導飛了。
「要不是我找你,你怕是早就將我拋到腦後去了。」
「怎麼會!……」
「那我叫什麼,你還記得嗎?」
「呃……」
死腦子,快想啊。
酒時笑容險些維持不住,「當然,當然記得了……」
「那你喊我名字好嘛?我想聽。」
她抵不住嬌氣的貓兒,可奈何腦子不中用,平白丟了這麼好的升溫機會。
酒時心虛地咳了兩聲:「這裡不安全,容易被發現,咱們要不抓緊開始?你接受牽手,還是擁抱?」她還期待著呢。
「不要臉!」
眨眼,溫柔可人的小貓變了臉。
酒時懵了,這算打情罵俏嗎?
看著不像啊。
「我不叫你名字,你就生氣啦?」她笑。
小狸貓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酒時的笑容凍在嘴角,不自然地下滑。
緊接著,控訴就來了:
「上個月,你是不是強迫了一個嚮導,讓他給你做精神疏導,結果隔天,你就在公共課上和我搭訕。」小狸貓氣勢洶洶,瞪著水光大眼,似是恨極了她:「你把人家的心傷透了,居然還和沒事兒人一樣,你有點良心嗎!」
「呃……你說的是哪一個?」
太多了,酒時根本記不過來。
「呸!渣滓!」
酒時點點頭承認,根本無法反駁,難受得快死掉的時候,她確實會隨便拽一個嚮導,強行擁抱。
「做精神疏導!你做夢!」小狸貓更氣了。
鬧出的動靜傳出二里地,酒時嚇得要去捂嘴。
他惡狠狠地剜她,逼的她收回手,只能放在唇邊比作噓聲。
她冷汗直流:「小點聲,要是被發現了,又得要吃處分……」
哨兵和嚮導私下疏導是被靜止的,必須要向學院打申請,通過後安排進入特殊治療室開展治療。
她私下也就敢拉拉小手,混兩個熊抱,整點簡單的肢體接觸,讓腦子裡的風暴消停會兒,捱到正式精神疏導的那一天,那個時候她才能接受精神觸鬚的安撫。
這 「私下渠道」完全是擦著警戒線走的,她哪兒敢不慌。
眼下的場景被人逮住了,有理也說不清。
對面的小狸貓拿捏住她的心思,忽然面露慌張,高呼求救:「不,不要,你,你別過來啊……!」
酒時:「??」
這整的又是哪一出?
「你們在幹什麼?」
隨著身後響起的男音,酒時心臟驟停。
她僵硬轉頭。
清冷的月光下,一道白衣翩翩的高挑身影穿過樹影,逆光走來。
嚮導學院的制服,酒時認得,面前這件顯然不是,只是一件昂貴的白色真絲睡袍。
她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是那個古板掃興的風紀委員。」
對面不吭聲,直到月光掩不住他的面容,酒時才真正看清了那個不染纖塵的男人。
怎麼說曹操,曹操到。
酒時後知後覺地捏住不懂事的嘴唇,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清冷的月光灑下,頎長的身影宛若聖光中的雪蓮,純白耀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郁聞安看著眼前的「慣犯」,吐出的字比冰碴還刺人:
「根據校規第十一條,未經學院批准,私下進行精神疏導,視情況而論……」
酒時擋在小狸貓面前,主動和郁聞安攀關係,「哎呀大家都是同學一場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看在我們兩情相悅的份兒上,您大人有大量,通融一下唄。」
身後的小狸貓一臉貞潔烈夫相,不像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