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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著,一門心思對著郁聞安擠眉弄眼,自以為是地施展魅力。

郁聞安喜怒向來不表現在面上,此時表情也有些龜裂:

「鑑於哨兵酒時情節惡劣嚴重,記過。」

「別別別,我錯了……」

清冷俊麗的面容不容侵犯,保持著難以跨越的距離感。

他身姿筆直,雙手規矩垂在身側,每一步都精準得如同丈量。那副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透著認真與刻板。

酒時不要臉,輕而易舉地跨了過去。

她抓著他的制服袖子,抓出了褶皺:「風紀委員大人,看在我行事未遂的份兒上,警告一下,警告一下就行了。」她是真急了,忘記了人家討厭動手動腳的毛病。

第2章

「砰砰砰!」震聲如雷。

桌子顫顫巍巍,瀕臨崩塌。

酒時又回到了米洛上將的辦公室。

魁梧的寸頭硬漢指著她的鼻子,紅臉大罵:「大晚上不睡覺,跑去翻嚮導宿舍的牆,你說你勾搭嚮導也就算了,你偏偏挑什麼郁聞安啊,現在好了,告到教導處,我的老臉蛋都給你丟完了!」

他氣得呼吸不暢,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事情鬧得這麼大,我想護你也護不住,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我處分你,你沒有意見吧?」

堂堂五星級上將,居然拿這麼個兔崽子沒法兒?

酒時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她感覺腦海深處撕開了一道口,有什麼東西即將從頭頂竄出來,擠得腦仁發疼。

痛感越來越甚,她腿軟地站不住腳。

「老,老師……我,我有點難受。」她哭喪著臉,猶如狂風中的翠柳,隨時都要暈倒。

「別裝!」

米洛對她的信任已經清空。

酒時欲哭無淚:「我沒有……」

風暴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

嗶——!

世界靜音。

眼前的米洛嘴巴蠕動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酒時懵懵然,晃了晃腦袋,霎時鑽心的疼痛傳來。

她伸出手,來不及呼救,眼前陷入黑暗。

**

冰冷,陰濕,擠壓的包裹感。

身體仿佛墜入深海,隨著洋流浮動。

她緊閉著雙眼,眼前是一片血肉的淡粉。

是光的顏色。

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但好像很遙遠,她聽不清。

這是怎麼了?

酒時竭盡全力睜開眼,入目是懸在上空的頂燈。

應該是治療室的燈。

她想。

很快,兩張擔憂過度的臉湊到她眼前。

一個是中年男人米洛,另一位她曾遠遠地見過,嚮導學院的嚮導老師,歐若。

歐若身著淡雅的嚮導專屬服,及肩的短髮微微卷翹,看上去雌雄莫辨,緊皺的眉頭一點兒也沒有鬆懈:

「你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

酒時握了握拳,又抬了抬腿,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受傷。

「還可以。」

「問你精神海呢!」米洛嫌棄不已。

「沒感覺。」

酒時忽然坐起身,把兩位老師嚇了一跳。

她無所顧忌地捂著自己腦袋,不敢置信地到處摸。

真的,沒感覺了……

常年颳風的精神海此刻風平浪靜,前所未有的寧靜。

要知道,就算接受精神疏導,精神海也絕不會有此刻的平靜。

「天吶。」

酒時激動地握住歐若老師的雙手,「謝謝老師!困擾了我多年的疾病,終於在您的妙手回春下,痊癒了。」

歐若可是罕見的SS級嚮導,在白塔從事了多年哨兵治療工作,曾治癒過患有精神疾病的聯邦親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她這個F級別的哨兵,何德何能受到如此高等級的治療。

酒時很自然地把功勞歸功於歐若。

矜貴的長髮男人面露疑色:「真的沒事了嗎?」

酒時重重地點頭,從治療床上一躍而下,證明自己渾身輕快。

兩位老師不那麼輕鬆,彼此望了一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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