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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

向來沉穩而有節奏的吐納,此刻變得急促而粗重。

酒時:「你受傷了,我扶著你走。」

單純而純粹的回應。

他的手不自在地垂在身側,手指侷促地微微顫抖著,似是想要抬起,去回應她的親昵,卻又因內心的掙扎畏縮不前。

指尖無意識地揪著衣服,特殊的面料在他緊張的揉搓下,泛起了細微的褶皺。

他們之間的冷戰結束得毫無預兆,就像從未經歷過,這讓郁聞安有些恍惚,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克制不住了。

周圍的空氣愈發凝重,仿若整個世界都在等待他的抉擇。

終於,他下定決心,手掌慢慢貼合上她的手臂,用力緩緩:「我自己可以走。」

可她的手臂卻如堅韌的藤蔓,緊緊纏繞,不願鬆開。

「勾個肩,搭個背而已,不用矜持。」

酒時不光摟著他的腰,還把他的手臂往自個兒脖子上繞,相差不大的身高讓他們的身體嚴絲合縫,對耳邊傳來的呼吸聲置若罔聞。

模範生嘛,人多就害羞,她理解,她主動。

身體間傳來的能量流動讓兩人為之一愣。

充盈的暖流從頭頂灌入,酒時爽地頭皮發麻,忍不住咬住舌尖保持清醒。

看樣子,腦子裡的那棵樹餓壞了。

郁聞安和她不一樣,他不是享受的一方,能量的抽離帶來了痛苦,中間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愉悅,他死死地抿著唇,才沒有讓聲音溢出。

酒時還是離不開他的嚮導素。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這個消息,每一次回想,都撞在了心裡淤堵的那塊石頭上,讓他暢快地想要發瘋。

可偏偏他面上不顯,強忍住與她拉開距離:「走路的時候,不要動手動腳。」

太輕易得到的東西容易被人厭棄。

他可不想。

酒時癟嘴,自知索取得厲害,不敢再上手,只得暗戳戳道:「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唄。」免得她日後找不到人,得不到嚮導素。

順著郁聞安的視線引導,酒時壯起膽子,牽起他的左手腕,手環果真好好地戴在那裡。

郁聞安半推半就,眼神像是反抗,身體沒有半點不情願。

滴。

配對成功。

酒時扔下他的手腕,美滋滋地看著列表里新鮮出爐的頭像框,滿意得不得了。

全程都被無視的指揮官:「......」

接下來一個都笑不出來!

**

這是酒時第二次跨入這座廢棄的斜塔。

沒有陰暗的長廊,也沒有腐臭恐怖屍牆,而是燭火滿堂的歐式客廳。

壁爐熊熊燃燒,房間裡陰氣森森。

酒時在等候區等了一會兒,一個正式編的哨兵叫她去筆錄室做筆錄,整個詢問的過程都十分草率,似乎根本不關心棚區里發生了什麼。

匆匆問了一些問題後,他就把酒時放了出去,告訴她可以回地下城了。

反常的行徑讓酒時堅定了猜測:他們把郁聞安帶走果然有問題。

但他們把郁聞安帶去哪兒了?

她在等候區躊躇不定,身後的哨兵已經開始催她走。

酒時嘴上說著:「馬上馬上。」

手頭上給郁聞安發了一條消息。

對面很快顯示已閱,但遲遲等不到回復。

至少人應該是沒事的。

她這樣安慰自己。

殊不知,看到這條消息的除了郁聞安,還有指揮官。

酒時問候的文字浮現在半空,指揮官拿著手環,饒有興致地讀給郁聞安聽:

「你那邊還沒結束嗎?什麼時候結束,我等你一起走。」說完,笑臉變了味道:「她倒是關心你。」

指揮官一邊回復酒時,一邊說給郁聞安聽:「指揮官大人給我安排了任務,我要三天後才能回去,你先回地下城吧。」

郁聞安看了他一眼。

「怎麼?你還想親自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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