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什麼時候開始?」古洛依仔細回憶:「很早很早以前吧,反正我的爺爺奶奶輩已經出現了異種,我爺爺就是死於污染區的擴張。」
聯邦的歷史大多也是口口相傳,人類和異種最初的對抗也已經模糊在口述的歷史當中,大家都是從上一輩的口中繼承了仇恨,這種對異族的排斥心理一直紮根在腦海當中,隨著一年又一年的長大,大家順理成章地認為一切就該是這樣。
「你不會開始同情那些禍害人類的異種了吧?」
「不會,所有要我命的都是我的敵人。」
「那就好。」古洛依鬆了一口氣:「它們可是威脅人類的壞種,是它們的出現讓世界陷入了混亂,讓我們不得不面對戰爭。」
酒時重複了一遍:「混亂。」
「沒錯,就是混亂,我們只不過是想要把世界重新變得有序,而戰爭是唯一的手段。」
曾經還不曾睡覺的物理課上,酒時記得老師說過,根據熵增加定律,世界總是從低熵走向高熵,從有序走向無序,混亂是不可違抗的大趨勢,而生命唯一逆熵,是抵禦熵增的奇蹟。
人類的痛苦,來源於在混亂中構建秩序,以此來抵禦失序。這就相當於在湍急的河流中,保持屹立不倒,即便留在原地,那也需要耗盡力氣。
所以,酒時從那時候就覺得,活著就是成功抵抗混亂的證明。
可大家似乎更加在意世界的秩序。
人的一生一直都在抵禦混亂,就比如,抵禦污染物的侵襲,在鋪天蓋地的精神攻擊下仍舊保持理智,這是一件可以要命的事兒。
酒時和其它二十二名參賽者被關在特殊的房間裡,裡面很空曠,和污染區的景象十分相似,只是沒有那些黑色的污染物。
大家都是從污染區撿回一條命的人,看到場景的第一反應是驚嚇,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比賽。
白色的軟彈地面,泥沼、沙丘盡收眼底,只不過植物依舊是沒有生命力的白。
酒時看到了天啟的隊友,但大家都沒有聚集起來的意思,各自分散,做好隨時抵禦攻擊的準備。
是了,這是個人賽來著。
「請各位參賽人員各自站到相應編號的區域,比賽馬上開始。」
編號?
酒時是第一個通過第二輪比賽的個人,所以她胸牌上的編號是「1」。
她對著編號,找到了一塊掛著「01」木牌,它掛在灌木的枝葉上,不是那麼顯眼。
不慌不忙地走到相應的點位,酒時發現大家的位置挨得不遠,正好圍成一個圓圈。
巨大的機器響動,白色的平地上升起二十二個玻璃圓柱體,將每個人罩在其間。
隨著裝置準備就緒,象徵比賽開始的提示音盤旋在房間上空。
一分鐘過去了。
毫無動靜。
大家隔著玻璃罩,相互環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姿勢。
這時,酒時隔壁玻璃罩里的人原地起跳,一蹦兩米高。
所有人望了過去。
灰白色的液體生物從白沙中鑽了出來,大概一米長,它緩緩地蠕動著,像一張攤開的煎餅攀附在玻璃內壁。
玻璃罩里的是個哨兵,他按照要求沒有帶任何武器,此刻他張大著嘴巴,應該在尖叫,反正酒時聽不到。
只見他赤手空拳,往玻璃壁上的生物砸了無數個拳頭,那灘液體中間出現了十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沒有癒合,而是密密麻麻地分布著,孔洞邊緣不斷收縮,像十幾張嘴巴在開合。
看到這恐怖的情景,哨兵胃裡立刻翻騰起來。
他噁心極了,膽戰心驚地蹭掉手上多餘的粘液,後背抵上乾淨的玻璃壁。
蠕動的孔洞液體不叫也不鬧,繼續向上攀爬,在哨兵驚恐的注視中爬到最頂端,然後。
「砰」地一下,爆炸。
液體化為紛紛大雨,從上而下澆落,粘稠的液體黏住哨兵的臉龐,像蠟燭滴油似的慢慢滑落,同時伴隨著哨兵痛苦的尖叫。
那些液體鑽入眼眶、耳道、鼻腔......只要是能夠滲入的地方,幾乎無孔不入。
污染開始了。
其餘的玻璃罩里,白色沙土開始異動,液體生物開始冒出頭。
第65章
酒時眼前的這隻液體,不知為何有些不對勁,它體型比其它的要大上一圈,顏色也偏深,更接近純粹的黑。
它蠕動著爬上玻璃內壁,睜開純黑的眼睛,如果不是角膜反光,根本看不清它的眼睛在哪兒。
絲絲縷縷的黑氣向上蒸騰,析出一縷危險的氣息。
每個透明玻璃罩內都設有實時監控,以及生命體徵監測,這些數據全部傳輸到指揮室的大屏上,供觀賽者欣賞。
指揮官端著茶壺,殷勤地替親王滿上茶水,兩隻眼睛恨不得黏在一號機位上。
要不是單獨調取畫面顯得太惹眼,他才不會看這又小又亂的屏幕。
可總是有個搗亂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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