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關心酒時的還有剛接受治療完畢的古洛依他們。
他看了眼緊張懊惱的指揮官,沉默了很久,直到對方臉色轉為蒼白,他才悠悠開口:「她沒事了,只是需要休息。」
顫抖的嘆息一下子散了開來,指揮官聳起的肩膀忽然下沉,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倏地,他餘光掃到郁聞安脖子上的青紫,雖然被衣領遮去了一半,但還是十分惹眼,根本不止一處。
指揮官的嘴巴慢慢張大,「你們,你們,您,您用什麼法子治的?」該不會是連最後一步都做了吧?
「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就是您想的那樣。」郁聞安一點沒有打算遮掩。
「您是祭司!疏導就算了!怎麼能,怎麼能什麼都給她?這可是專屬嚮導才能......」
「是啊,我就是她的專屬嚮導,怎麼了?」
他承認的那一刻,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柏瑞安虛弱的嗓子,發出暴呵:「郁聞安!你混蛋!」
古洛依想都沒想,直接伸手攔住了身邊的人,「冷靜,至少酒時活了。」
「那他也不能這樣啊!有了專屬嚮導,小酒兒以後只能找他疏導,這分明是禁錮小酒兒的自由,要她在這麼一棵樹上吊死。」
古洛依:「......」
郁聞安並沒有推脫,他的不否認,變相地承認是他主動打破了白塔歷來的規則:未經許可,不得私自結締關係。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不該和任何人產生連接的白塔祭司。
指揮官脫了帽子,抓著沒頭髮的腦袋,愁壞了。
這兩個人,他一個也不想放棄。
「你們,你們......」指揮官努力找藉口:「酒時同學性命垂危,危在旦夕,祭司大人和她又是同學,捨身取義,也是情有可原嘛,呃,反正只有在場的各位知曉,咱們可以當作沒有這回事的嘛,對不對?」
郁聞安抿著嘴,垂眸:「這個問題,光問我沒用,您得問酒時同學。」
柏瑞安要抓狂了:這個混蛋,這個時候嬌羞個屁啊!
指揮官:「......」
躺在治療室的酒時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她睜開眼。
眼前的世界變亮了,她看見的已經不是漆黑如墨的混沌之物,而是清晰的天花板。
她終於捱過去了。
活著,真是一件高難度的事兒。
酒時在治療室的水聲中睡了過去,整整一天一夜,沒有人來催促,以至再次醒來時,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浮在夢裡。
她精神恍惚地走回宿舍,一路上,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但有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總之,很奇怪。
第67章
回到宿舍,她的好舍友們都在。
除了古洛依坐在連排的位置上看書,其餘的都躺在床上打遊戲,五顏六色的炫光在被子裡閃個不停,偶爾傳出一兩聲髒話。
「你回來了。」古洛依淡淡地打了個招呼,視線從上到下將酒時掃了一遍,確認她沒有缺胳膊少腿後,繼續將注意力放回書本上。
晉級賽結束後,白塔安排訓練也隨之暫停,預備役們被允許自由活動,該養傷的養傷,該玩樂的玩樂,當然,愛卷的也可以繼續卷。
酒時兩天沒洗澡,身上又出了那麼多汗,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她從衣櫃裡掏出換洗衣服,拎著洗浴盆,經過古洛依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下來,把心裡在意的東西問了出來:
「最近這兩天,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一路上大家好像都在議論什麼東西。」
書本翻頁的聲音戛然而止,古洛依沒抬頭:「沒發生什麼事兒,可能只是聽說你拿到了晉級卡,有些震驚。」
「我晉級了?」
「你床上有東西,自己看。」
酒時立馬扔下衣服、洗浴盆,往自己的床鋪走。
整齊的床褥上放著一個信封,裡面是一張白色燙金的硬質卡,簡單粗暴地印著『晉級卡』的大字。
這是承認了酒時的比賽成績。
她歡歡喜喜地坐在床邊,捧著發光的晉級卡,「拿到了卡,我是不是就能進入白塔啦?你說以我的身體素質,會把我安排在什麼崗位呢?」
酒時這邊剛剛開始暢想,古洛依低頭搖了搖頭,心裡吐槽:又是一個上課沒有認真聽的。
「先別高興太早,翻過來看。」
卡的背面有有一排整齊的印刷字體:
恭喜您在本次競賽中取得優異的成績,擁有此卡,您可以在白塔的最終考核中額外獲得10分。
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