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想要逃避打架,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能在摔跤的時候假裝受傷,以達成目的。
白塔和聯邦所做的事情是肉眼可以見到的,官方的說辭一直引導她往常規的方向想:聯邦是理想家園的構建者,普通子民的保護者。
連酒時都會為自己的行為做註解,往有利於自己的方面瞎講八講,她為什麼要相信這些話?只因為他們從酒時出生開始就承擔著保護者的角色,她就得全盤接受?
對啊。
她為什麼要相信官方說辭,而不是相信自己的感受。
白塔就是在用人命換取能源,而聯邦是默許的那一方,沒有所謂的為人類的未來而戰,更沒有所謂的為子民而戰。
一切都是為了能源而戰。
這樣,所有的一切都說得通了。
酒時想通的那一刻,整個天靈蓋差點爽飛。
聯邦需要能源,而白塔是為了能源採集而設立的機構,它為了獲取能源可以不惜犧牲進化者的性命。
還不夠。
這些只是她的猜測,沒有任何依據,她需要歷任祭司和指揮官的生平來作證這些猜測。
如果能源採集是白塔的任務,那麼歷史上大規模的戰爭一定是由白塔方面發起的,只要查到足夠多的史料,她就能篤定自己的猜測。
都到了最後一步,酒時卻發現自己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白塔根本沒有歷史。所有的真實事件都經過口口相傳的加工,根本不能作為任何事實的依據。
邏輯閉環的最後一角缺失,酒時的心情驟轉急下,爽飛的天靈蓋硬生生又壓了回來,整個人陰沉沉的,罩著一層陰霾。
古洛依就這樣看著她一會兒興奮,一會兒生悶氣,自顧自地和空氣打了起來。
「......」古洛依看不明白,但又忍不住去看,她的心情大轉盤總是會讓人心生好奇。
「我不信!」酒時一拍大腿,「蹭」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盯著面前的空氣:「我一定要翻出點證據來。」
她整了整T恤的圓領,帶著滿腔的幹勁兒推開了宿舍門,勢要大幹一場。
古洛依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已經有了夜晚的顏色。
她今晚還回來睡覺嗎?
**
柏瑞安穿著老頭背心,打著哈欠,走到宿舍樓下和酒時碰了個面。
「你又要幹什麼壞事兒?」
「哎。」酒時伸出一根手指頭保證:「咱們這回走正當途徑,干正經事。」
「說吧,打架還是鬥毆。」
「......」他心目中,她就是這樣的人?
「好啦好啦,好兄弟我開玩笑呢。」見酒時瞪成死魚眼,柏瑞安雙手往空氣中一抓,攥成拳頭置於胸前,收了不正經的對話:「去哪兒幹啥都成,我全聽你吩咐,行不?」
他當然會無條件支持他的小酒兒啦。
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更別說干一件區區壞事。
但很快,柏瑞安就發現,無條件縱容小酒兒這事兒不好。
他站在布滿灰塵的書架之間,剛張開嘴,鼻子就開始發癢。
「阿嚏!」一架子的灰揚起半米高,灰濛濛的一片,引得酒時也加入了打噴嚏的隊伍。
「阿嚏!」
「阿嚏!」
一個噴嚏,半米灰,還有一半吸入了喉嚨。
又興起了咳嗽。
「咳咳,小咳咳,小酒兒,咳咳。」柏瑞安捂住口鼻,整張臉脹成了豬肝色:「我說的『去哪兒幹啥都成』,可不可以不包括在古董檔案室看檔案啊。」
「不可以。」
聯邦的檔案室在老教學樓的一樓,毫無智能化的痕跡,還積累了好幾十個年歲的灰。
沒帶防護裝備時酒時最大的失策。
她掀起衣擺,蒙住了口鼻。
柏瑞安嚇都嚇死了,一隻手捂著口鼻,一隻手捂著眼睛,驚慌且嬌羞:「小酒兒,你怎麼一言不合脫衣服呢。」
「這有啥,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我......」酒時把他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別墨跡了,趕緊的幹活。」
柏瑞安做足了心理準備,放下捂眼睛的手,如釋重負地呼出氣。
她裡面還有一件工裝背心,只露出了一小節腰,線若隱若現,好看極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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