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魏子鳴呢?他不是前一陣子才給李蘭玉送了教師節筆筒嗎?」刀青猛拍桌子。
林棋冰的表情凌厲了半秒,說道:「我們應該查一下火災的事情。」
主播們感覺有些不對,趕忙向前翻過裝訂冊,終於在兩個月前的報紙中找到了別墅區火災的報導。
「十年前的七月三十一日,天堂島鎮天字別墅區3、4、5棟起火,火源來自5棟。」
「據調查,天-5別墅常年無人t居住,由於別墅區電路改造,物業方面電閘閉合出現問題,加之天氣乾燥從而起火,火勢隨風和庭院灌木向4棟和3棟蔓延。」
「 4棟住戶當天並不在家,除財物損失外沒有人員傷亡。這裡附了一張照片,燒得很嚇人。」
林棋冰將報紙刊登的照片給其他人看,天-3 、 4 、 5棟被燒得一片漆黑,宛如鬼房,蔓延著一種破敗而絕望的氣氛。
「那3棟呢?就是魏剛住的那一棟。」李再關切道。
林棋冰吸了一口氣,繼續讀道:「天-3有一青少年傷亡,據悉死者是房主魏先生的十二歲獨子,魏子鳴。」
「什麼?」
「啊?」
方樂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魏子鳴在十年前的七月就被燒死了?」
「是的。」林棋冰定了定神,念道:「當時魏剛在本省另一個城市出席藝術活動,原計劃在火災前一周返回,但途中突發車禍,就沒能回來。」
「那他還真是逃過一劫啊。否則被燒死的就是父子倆人了。」趙互助者驚嘆道。
「算是一劫換一劫吧,魏剛當時的車禍很嚴重,直接在那個城市的醫院昏迷了一周,他甦醒的時候火災早就發生完畢,魏子鳴的遺體已經被送進當地殯儀館了。」林棋冰回答。
梔子哼了一聲:「要是他沒出這檔子事,或許那天能帶魏子鳴出門,小孩也不會一個人在家被燒死。」
「那魏子鳴的筆筒是怎麼回事?」李再問道。
林棋冰看了一眼,「報導中說,魏先生返回後悲痛欲絕,將魏子鳴曾定製的筆筒贈予了魏子鳴的班主任李老師,據說那孩子和李老師感情很好,是提前小半年準備的教師節禮物。而收到早來也遲來的禮物的李老師當場泣不成聲。」
「筆筒竟然沒有燒毀嗎?」張寶不可思議。
「沒有,因為那隻筆筒被緊緊抱在魏子鳴的懷裡。魏子鳴也不算是被燒死的,他的房間的確起了火,但他身上的燒傷覆蓋面積不大,最後是被濃煙嗆死的。」林棋冰的話讓氣氛變得低沉起來。
那隻刻有「玉媽媽」的不鏽鋼筆筒被放在桌面上,很難想像它曾被魏子鳴的屍體抱在懷裡,上面光澤溫潤,連個燎到的黑印都沒有。
林棋冰等人沉默了幾分鐘,聽著窗外的夜風號啕,新聞裝訂冊又被翻了幾遍,關於重大事件的新聞也只有藝術家魏剛又得了什麼獎云云。
「最後也沒說他是死是活嗎?沒來個火災之類的事把他也帶走?」梔子問。
「沒有,無聲無息了。」林棋冰搖頭。
放下報紙,主播們從報刊室走出,坐在圖書館頂層的木頭椅子上,方樂忽然說道:
「你們說,魏剛十年前對李蘭玉下手,五年前跟蹤可能育有小兒子的婦女,會不會和魏子鳴的死有關?」
「你的意思是他因為悲痛過度而變態了?」張寶聳了聳肩。
「不太可能吧,魏剛十年前那個蠟文化宣傳活動就在火災之後,那時候魏子鳴剛死不到一個月,他還有閒心打扮那麼精神,還做社交做活動,我看他一點都不傷心。」梔子從鼻子裡嗤了一聲。
「而且最後整個鎮子的人都被入侵了,說不定他就是個瘋狂藝術家,對小男孩的追求已經滿足不了變態的內心,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最後決定把天堂島鎮變成最偉大的藝術品。」趙互助者絮絮叨叨。
林棋冰等人商議後決定,天亮後還是要重返天-17再搜查一遍才行,順便還要去一趟最後那把鑰匙的歸屬地,天-22。
他們將桌椅搬開,騰出一片空地準備休息,刀青從窗口縮回腦袋,小聲道:
「外面鬼笑臉比昨晚多了不少,不過它們都在漫步,估計沒找到咱們。」
還是三個團隊各派出人來守夜,林棋冰分到第二輪,逕自尋了個地方躺下,身邊是膩膩歪歪的梔子和闡鳶,她枕在兩本字典上,舒展腿腳,卻忽然踢到了一個東西。
林棋冰坐起身,發現桌下有一個黑色的方塊,撿起來才看清是一隻相機,鏡頭已經摔碎了,邊角都是碰撞的痕跡。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名勇闖天堂島的記者,曾經在照相館留下了充電的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