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路曼沒有伯勞鳥那麼嗜殺,雖然她不是個好人,但頗有一種被權力的盔甲困頓住的感覺,置身於內才能感受到鋼鐵的冰冷。
「我每次在聯盟內發布命令,都會感覺力不從心……他們當然聽我的……但是總有一種障礙,就像是邁動一條麻痹的腿,從流暢度到行走的方向,都不是我想要的……」路曼喃喃道。
林棋冰並無多少同情,這一切是路曼自己選的,她有無數次下船的機會,但最終還是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或許她選擇取代伯勞鳥時,沒有考慮清楚這三個字背後有多少血腥,只知互助者聯盟在懺悔之城裡能無人敢欺,卻沒想到會有個血色魚鰓異軍突起。
「我不想當下一個伯勞鳥,但我有預感,我很可能和她有差不多的命運……」
路曼有些悲愴地看向林棋冰,她所說的不想當伯勞鳥,既是指沾滿鮮血的道路,也是指那慘澹的結局。
林棋冰在心中嘆息,一個惡但惡不徹底的人,在懺悔之城中是很難有好下場的。
她最後一次對路曼說:「你可以選擇跟我走,趁還來得及。」
路曼迷茫地抬起頭,這話讓她十分困惑,隨機而來的是隱怒。
「你想讓我放棄互助者聯盟,放棄我的手下,和現在擁有的一切?跟著你,做一隻被藏起來的老鼠蒼蠅?」
顯然,路曼的態度是拒絕。她的臉色有些複雜,雖然心中牴觸林棋冰的建議,但這讓路曼好受了一些,就像走在黑暗道路中時,看到了遠方的一絲光。
雖然她將繼續行走於黑暗,但光的存在給了路曼一點點心理安慰。
「不可能的。」路曼閉了閉眼。
「真為你的袍澤之情感動。」林棋冰淡淡道。
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路曼想的仍是以互助者聯盟首領的身份,和林棋冰平起平坐就把事辦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林棋冰向外走去,路曼咬了咬牙,最終嘆出一口氣,「你知道齡久嗎?」
齡久,這是林棋冰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她還以為齡久的存在感已經斷代於伯勞鳥時期,沒想到路曼能說出來。
「看來你知道。」路曼輕輕道:「我看過互助者聯盟的成立歷史,還有一些內部資料,齡久就像很長時間以前的另一個你,她的互助者聯盟像是昨日派對的某種翻版,最後的結局還用我多說嗎?」
林棋冰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轉過身來,湊近路曼說了一句話,卻不是對方意料中的震懾或威脅。
「幫我查一個人。」林棋冰說道:「姓爾,曾經是你們互助者的一員,存在於齡久和伯勞鳥的交界時期,負責藥物實驗項目。」
路曼沒好氣道:「憑什麼?」
林棋冰淡聲回答:「憑你幫我這件事,我以後說不定也能幫你一件事。」
見面就此結束,路曼沒答應也沒拒絕,林棋冰並不知道路曼在血鰓那看到了什麼,竟將她嚇成這個樣子。
但鑑於路曼不願放棄互助者聯盟,也就隨時可能被血鰓變成靜默者,她倆就不能真正結盟。
命運來自一次次選擇的堆積,落子無悔,沒什麼好說的。
走入私人套房的走廊,剛按下電梯,忽然有個人偶服務生斜里過來,對林棋冰微笑道:「林主播,有人想見您。」
見林棋冰臉色疑惑,轎廂門關閉後,人偶才解釋道:「是我們的最高使用者。」
秦宮老闆?
林棋冰聽聞過對方的大名,但從未見過真人,秦宮能屹立在主城區西北部,非黑非白卻長期不倒,互助者之流的大社團在此長包套房,藍蓮花也持有秦宮的股份,她早就產生好奇了。
「請帶路吧。」林棋冰說道。
人偶服務生帶林棋冰升入頂層,事實上,頂層按鍵並不在序列當中,是對方用掌心刷過感應器後,轎廂自動運行上去的。
秦宮的頂層裝潢和其他樓層類似,但不一樣的是,這裡不僅有磅礴大氣的黑色石壁,還將米色燈火換成了另一種更繁複的。
走廊懸掛的宮燈竟繪有紫紅色的花朵,這些夜霞般的深紫紅色調性妖異,與林棋冰測試黃山時得到的那種紫紅非常相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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