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後,主播們從車座下拽出一張畫板,還有幾張裁好的畫布,林棋冰說:「我知道怎麼規劃路線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畫畫。
這是一輛畫中汽車,想讓它去哪裡,就畫出哪裡。
畫板被扔給闡鳶,他扮演的「丁洋」是三個優秀學生之一,眾人快速頭腦風暴,沐朗問:「應該是去機場吧?」
林棋冰環顧四周,利落地說:「先試試機場。」
因為A大門口公交車站的站牌有個特別標識:本站為機場大巴第十七站。
那就是離機場的距離不算很遠,而且正常人都會覺得飛機比高鐵更適合逃命,首先是快,其次飛機飛起來不會停靠它站,屬於一飛直達。
最重要的是,艾米麗曾經在日記里提到過機票。
闡鳶能聽懂話,畫筆飛快動起來,勾勒出一片藍天、飛機和航站樓的場景,最終給整幅畫面蒙上一層玻璃的反光感,原來視角是航站樓落地窗。
畫一成,那張畫布就自動飛向風擋玻璃,在車窗外形成融化顏料般的混色,在色彩蔓延過車後窗之前,林棋冰看見那伙拿著長鐮刀的主播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快開車,老舅。」她說。
胡九萬一腳油門,這輛抽象至極的車子向前飈出,他們駛入了無邊無際的色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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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從油畫般抽象的、飛速掠過的道路開出去後,林棋冰等人來到了一座機場,確切地說,是一幅機場構圖的立體畫。
他們跑下車,確認它還穩穩噹噹停在原地,然後飛快地進了進場大門。
這裡一片靜謐,值機口和安檢通道都沒有人,主播們直接翻了進去,側面的大屏幕上只有一條值機信息,顯示從本地飛往目的地——後者是一串亂碼,而飛機起飛時間也是「 --」的省略標識。
登機口是四號。
很奇怪,那就是艾米麗曾經準備乘坐的航班嗎?
林棋冰等人不斷翻越灰白色顏料畫成的柵欄,去尋找四號登機口,他們跑過紙片一樣的電梯,終於在兩層之上看到了「 4」的標牌。
沒人,這裡到處都沒人。
4號登機口的屏幕,原本應該顯示飛機落地情況的那一小塊,現在只有一句話:「您的航班永遠不會抵達,請繼續等待。」
「別忘了,艾米麗是跑不出去的,我們也跑不出去。」林棋冰轉向梔子,「你有感覺嗎?」
梔子回答:「完全沒有。」
他們開始在機場內搜索,這裡實在太大了,但倘若艾米麗在登機前出了事,她很大概率死在機場內的某個地方。
而且是死於梳頭的時候。
梔子從包里拿出一把梳子,氣墊板梳,是從行政樓大禮堂的化妝間順出來的,她說:「有沒有可能艾米麗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做了滿頭髮型,頭上可能有髮膠發鑽之類的,讓她很不舒服,所以……」
「所以要找個衛生間,把頭髮梳開?」
他們的目標再度變成衛生間,可是氣喘吁吁地將機場所有衛生間搜羅一圈後,梔子還是沒感覺。
侯志幾乎趴在地上,累得手指都不想抬:「咱們連男廁都試了,根本不行啊。」
梔子快崩潰了,她已經握著把梳子,幾乎每到一個地方就像精神病人似的作勢梳頭,但到處都沒反應。
如果她對應的艾米麗鬼有個視角的話,就會看到她在怨氣橫生的視野中一閃一閃的。
「我想我們缺少一些關鍵的東西。」遲一婉說。
林棋冰一直沒出聲,她低頭看著地面,說道:「你們覺不覺得,地上好像有東西?」
主播們紛紛低頭,什麼都沒看見,沐朗蹲身揩了一把,指腹竟然沾上一點點紅褐色的碎屑,他大驚:「血瘟?」
血瘟是死者怨氣化作的攻擊性鬼物,沐朗趕緊甩手擦掉,又擤了擤鼻涕,防止自己吸入。
林棋冰讓闡鳶拿出畫板,在機場畫作上添了兩筆,畫中候機口的地面多了一隻梳子。
「為什麼畫一隻梳子?」遲一婉不太明白。
林棋冰說:「不知道,我只是想把艾米麗有關的元素添進去,看看會發生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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