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條金項鍊給了他繼續尋找黛爾的底氣,不過那只是湯多被拖入深淵的開始。
林棋冰無事可干,每天都跟著王老闆湯多走來走去,他經常戴著防風帽,衣領豎起來,露出布滿絡腮鬍的臉。
遲一婉提議:「如果我們現在帶走小茉莉,找個辦法回到一百年後,把她還給流浪漢湯多,是不是就……」
她說著說著自己沒聲了,那麼百年後的流浪漢湯多失而復得女兒,可現在的湯多不就又沒女兒了嗎。
這是一個怪圈,他們沒辦法「南水北調」。
忽然有一天,湯多渾身是傷地回到城鎮裡,金項鍊不見了,看上去像輸了錢被人打一頓,他顯然是欠了債了,徑直找到黑市商人,哆哆嗦嗦地說:
「請問,您能給我貸款嗎?」
黑市商人羅伯特笑得很高興:「好啊,我要您的耳朵和聽力,兩隻都要。」
第318章
想當然地, 湯多拿到一筆小錢和一打金巴旦木的代金券——這筆錢可以很勉強地購買一件棉衣和兩三天的簡單食物,但配合券在金巴旦木可以用很長時t間。
於是想要翻倍的湯多在金巴旦木賠了個血本無歸。
他把羅伯特借給他的錢都耗光了。
在湯多的苦苦哀求下,羅伯特只收走了他的左耳朵, 右耳朵暫時留給他, 等到下次得來錢再還給羅伯特。
湯多暫時放棄了金巴旦木, 他又開始在昨日城鎮內找工作, 他找到一份誠實但薪水低廉的工作,目前看來勉強能養活自己和茉莉,但也僅止於一天吃兩餐飯, 每餐半飽。
但他開始面臨兩個問題, 第一,昨日城鎮的氣溫越來越低, 每個人都說會有一場持續至少一個月的連綿大暴雪。他們的禦寒衣物不夠。
第二,湯多的幾個同事都在金巴旦木或大或小地贏了一把,拿回錢盡情逍遙, 或者給家人提回去一大串帶羽毛的打折整鴨,未來一段時間的肉食不愁了。
在一個下定決心的夜晚,湯多趁著還沒下雪,再次去找了黑市商人羅伯特。
這次他把攢下的積蓄的一半交給羅伯特, 換取自己保留左耳的權利, 但同時羅伯特索要了他的右眼,又借給他一筆比積蓄的一半更多的錢,但是為期三天得帶利息還上。
利息剛好是湯多三天日夜加班的薪水。
湯多拿著錢去了金巴旦木。
這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去金巴旦木了,因為回來之後, 他兩手空空,於是被黑市商人摘去了僅剩的右耳。
他現在聽不見金巴旦木的開牌聲了,更別提小女兒茉莉呼喚他的聲音, 世界對他失去了一半意義。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黑市商人羅伯特說:「我借你一些錢,如果明天我找到你,你卻不還錢,我就要拿走你的最後一隻眼睛。」
那些錢正好能買兩張返程的車票。
如果湯多在這個時候選擇回去,黑市商人就找不到他了,但同時,他比來的時候少了兩隻耳朵和一隻眼睛,成了徹頭徹尾的殘疾人。
「咱們給他一些錢吧。」侯志說:「多少給一點,讓他們父女倆吃飽一些。」
林棋冰不是沒給過湯多錢,但是雪一場接著一場下,不知為什麼,每當雪隔絕了主播們探望湯多的行動,等他再出現時,之前給他的財物就全消失了。
是賊嗎?還是湯多用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總之,湯多現在只剩黑市商人給的最後一筆錢了,他做了個很巧妙的打算,先拿著一張車票的錢去金巴旦木,剩一張車票的錢在口袋裡揣著。
如果贏了,他自然能完完整整地帶著女兒和眼睛耳朵回家;如果輸了,他打算把兩歲半的女兒裝進大布袋裡,自己提著她上火車,那樣只需要一張票。
毫無疑問的是,湯多在金巴旦木輸掉了一張車票,他帶著另一張車票回到昨日城鎮,以後他這輩子就是個失聰的獨眼龍了。
但他看上去已經認命,那是一個暮光泛著灰綠色的陰沉黃昏,湯多準備帶女兒茉莉逃往車站,可就在這時,空氣驟然變得更加冷凝,某個女傭剛走出草料房,手裡的牛奶就凍成一桶冰坨。
所有人都寒冷極了,他們抱著肩膀跑回家,找出最厚的衣服和被子圍在身上,火炭價格一時間飆升如純銀,但擁著炭爐也只夠一點點溫暖。
整個昨日城鎮都在凍死的邊緣徘徊。
林棋冰等人縮在一起,蓋著幾件買來的舊棉衣,稻草被混著泥巴塞在門縫牆縫裡擋風,他們圍著一隻不太大的炭爐,但好歹保持了一種「感覺挺冷但應該死不了」的狀態。&="&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5M.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