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齊了,笨雞燜在他們之間的鐵鍋里,冒出裊裊白氣。
「你和老闆娘,很熟啊?」趙雪妮盯著那團霧,很難想像許漠的性格有朝一日會變得這麼活絡。
他讀高中時連班主任老徐的面子也不給,不想和她同桌就直接say no,現在竟然會主動放低姿態給她道歉?還可以和各行各業的勞動人民打成一片?
「我爸來得多,他跟琴姐熟。」雖然酒杯來了,許漠並沒強求她。
他給自已滿上一杯酒,說起他爸時的語氣有些遲疑。
趙雪妮想起鎮上一些傳言,拍拍桌面,對服務員喊了一聲,「來瓶Rio!」
「不想喝就別喝。」許漠笑了下,喝過酒的眼裡亮晶晶的,「我逗你玩兒呢。」
「第一次吃你請客的鐵鍋燉,我怎麼著也得陪一個。」Rio送來了,趙雪妮指給許漠看瓶身,「8度,強爽版呢!」
許漠不攔她了。
8度的酒精度數是東北小孩也能連吹幾瓶的程度。
可趙雪妮邊吃邊喝,沒一會兒就有點暈了。
也許是屋裡太熱,她取下黑圍脖,聽見許漠問了一句,「這也是Burberry?」
「對啊。」她渾身熱燙,連帶著腦子也發燒,翻開圍脖上的掛標指給許漠看,說話時有點打結,「Ba……Baneberry,比巴巴瑞還牛逼。」
許漠夾了一隻雞腿到她碗裡。
趙雪妮紅著醉酒後的臉蛋,一手撐臉,一手用筷子尖隔空點許漠,「對我這麼好,你今天……很不對勁哦。」
許漠便也單手撐起下巴,喝著白酒,不說話,微眯起眼看著趙雪妮霧蒙蒙的眼睛。
是誰說,一切笨東西在東北都逃不過被吃掉的命運。
笨雞,笨豬,笨蘑菇。
現在又多了一個特產,就坐在他眼前的,笨蛋趙雪妮。
吃完結帳時,許漠把剩下的半鍋笨雞打包,趙雪妮又撐又暈,趴在桌上問,「你回去宵夜啊?」
「附近巷子有流浪貓,把碗放過去它們就會來吃。」許漠掃她一眼,「還站得起來麼?」
「當然……」她撐著桌子站起來時腿窩一軟。
許漠抬手扶了一下。
與其說扶,不如說是像老鷹叼小雞那樣,拽著她腋下把她拽了起來。
「你明天別來上班了。」許漠套上羽絨服,「准一天假。」
「為啥?」趙雪妮也跟著穿外套,只是動作慢了許多,「我又沒醉。」
許漠嗯了一聲。
「我真沒……」趙雪妮忽然在暈乎的空檔里靈光一閃,「誒,明天你不是要跟龍彪比賽嗎?」
「怎麼,你還要買票參觀?」許漠用指節叩叩桌面,「走了。」
趙雪妮站著不動。
殘羹冷炙堆在桌上,她半抬頭看著幾步之外的許漠,「你是不想讓我去,還是不敢讓我去?」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眼神,讓許漠額頭某根神經一跳。
趙雪妮的倔強,他很早就領教過。
「不是不想讓你去。」許漠掐了下眉心,「這事兒和你沒關係,就別去招惹龍彪。」
「我沒想惹他。」趙雪妮看著他,「我只想看你。」
許漠喉頭動了動。
他左右掃了眼隔壁桌,提起打包盒:
「出來說。」
餐館外的轉角有條小巷,趙雪妮跟著許漠走到巷頭堆著的雪人邊。
雪人化了不少,臉上的胡蘿蔔往下垂著,看上去有點不開心。&="&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