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靡麗香-艷形成強烈反差的是葉妜深平靜到近乎豪放的語氣:「快脫,我很冷。」
宮盛胤猶豫了一瞬,便將自己的中衣脫下,他結實的臂膀和強勁的腹肌沒有被葉妜深垂憐一眼。
葉妜深穿上了他的破中衣,又迅速套上外袍,默默的與複雜的束腰作鬥爭。
「我幫你。」宮盛胤幫他整理好衣衫,才低下頭整理自己的。
葉妜深思考著不打擊他自尊心的方法,問他:「我覺得你有帝王之相,不如我先投個資,換我下輩子榮華富貴。改日我進宮給你帶些衣裳,或是你有其他需求嗎?錢也可以。」
宮盛胤神色複雜的望著他,嘴唇微微張合了下,沒能說出話。
葉妜深淡淡補充:「但你不要獅子大開口。」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葉妜深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賺到錢的能力,原著沒有寫過進錢的法子。
宮盛胤露出一個笑:「你對我真好,從來沒有人關心過我。」
葉妜深啞口無言。
不是說好的睚眥必報麼?葉妜深幾乎為他的天真感到難過。
他走出屏風坐下,將剩下的菠蘿推給跟他出來的宮盛胤:「吃嗎?」
宮盛胤做到他旁邊,拿了靠近葉妜深那邊的銀簽字扎菠蘿吃:「這是貢品吧?我還是頭一回見。」
聽得葉妜深更心軟,但面上還是冷淡的,「那你都吃掉吧,我嫌酸。」
「你待我真好。」宮盛胤輕聲說。
…
「我跟你換了衣裳,就算是朋友了。」葉妜深說:「等我娶妻成婚,邀請你喝喜酒。」
他超刻意的裝作不經意,致力於劃清關係。
「你要娶妻?」宮盛胤有些詫異。
「是。」葉妜深說:「我年紀也不小了,娶妻有什麼奇怪。」
宮盛胤說:「可皇室子弟弱冠才娶正妻,姑母是太后義女,你家也是皇親國戚,難道你不必等到弱冠?」
葉妜深不知道這茬,一時無言以對。
「皇室沒有未弱冠便成婚的先例。」宮盛胤認真的給他解釋:「倒是有許多弱冠後久不成婚的,比如九皇叔。」
「盛胤。」身後傳來低沉冷淡的聲音,談不上質問,但態度實在算不上好。
毫無徵兆出現的第三道聲音嚇了葉妜深一跳,他本能聯想到某種超自然現象,一個哆嗦下意識往宮盛胤那邊靠近,同時循聲望去。
「超自然生物」宮循霧正冷颼颼的站在他們身後。
背後談論被當事人當場抓包,宮盛胤卻沒有半點心虛,他先安撫的拍了拍被嚇到的葉妜深,然後行禮:「見過九皇叔。」
葉妜深在心裡感嘆果然是主角攻啊,連蟄伏期見到了地位氣勢都比他強大的長輩也不怵。
以此又想到自己只是個會很快死掉的炮灰配角,頓時對兩個天龍人產生了怨懟。
「見過祁王殿下。」葉妜深照葫蘆畫瓢生疏的行禮,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含糊,試圖靠速度達成眼花繚亂的效果,讓宮循霧看不清。
正在他像宮盛胤一樣起身時,肩膀被宮循霧按住了。
出於解圍宮盛胤很快開口,但沒提他們換了中衣之事,「侄兒借光享用了皇祖母賞賜的南詔貢品。」
…
於是宮盛胤很順從宮循霧的脾性告退:「皇叔,侄兒還有功課。」
葉妜深有樣學樣:「殿下,我也要出宮了。」
宮循霧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別人看不出來,但從前備受嫌惡的葉妜深熟悉任意一種惡意神色,看出了他的不滿。
宮循霧一言不發的進去了,不遠處守著的年長宮人走上前與葉妜深說:「妜公子,您方才禮數錯了,那是皇子的禮。還有您方才同殿下'你你我我'的不合規矩。」
原來是這樣。
葉妜深聽完後像朵開完的曇花一樣攏了起來,整個人都很迴避和沮喪。
葉妜深腦袋發脹,對宮循霧的印象非常差勁。讓他想起小學的一個休息日,他步行五公里去學校見資助人,資助人是一位寡言少語派頭很大的中年男人,他按照要求寫了感謝信並且先後鞠躬了三次,最終拿到了五十元資助款,對方不滿意他拍照片時沒有笑,說他沒規矩。
嬤嬤安慰他:「好在祁王殿下不願意計較這些事。」
相比之下宮循霧還是挺好的,葉妜深又哄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