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妜深就不打擾了。」葉妜深行禮後想出去。
又是讓宮循霧惱火的疏遠客氣,他算是看透了葉妜深對他的排斥,著急上火的時候不見外的登門打聽,得到自己要的消息後就立刻劃清界限。
宮循霧冷嗤一聲,微微抬手示意沙鷗攔住他。不容拒絕的命令道:「你今日留下。」
「母親還等著妜深回去用膳。」葉妜深煞有介事的朝他微微行禮,又是一副落落大方禮儀周全的姿態:「等家兄得閒,再一同登門拜見殿下。」
宮循霧索性不裝了,手掌不輕不重的在桌上發出響聲:「葉妜深,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葉妜深眼神也深了些,從前是被人握著把柄,如今杜汝湘是死於落石,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即便眼前的人是祁王,也不能無緣無故殺了他,況且自家小廝就等在門外,不肖多久,就會有人發現他失蹤。
葉妜深不卑不亢回視他:「或許是殿下忘了什麼?」
宮循霧的眼神很有壓制人的威嚴,葉妜深也不甘示弱,甚至有穩操勝券的自信。相互凝視許久後宮循霧似乎退後了一步:「既然郡主還等你回家用膳,那你就回去吧,記得替寡人問候你二哥,宗正寺的事務上手累不累。」
葉妜深點頭:「多謝殿下關懷,妜深一定將話帶到。」
他轉過身看向擋在門口的沙鷗,沙鷗垂下眼眸開了門。
等人出去後,沙鷗有點遲疑的說:「從前小人覺得妜公子溫和好性子,方才真有些被妜公子嚇住了。」
「你從前看錯了,我也看錯了。」宮循霧將茶水倒進一旁的雪柳花瓶,越過半個桌子拿起葉妜深那邊冷掉的茶水湊近唇邊:「他不是省油的燈。」
第26章 第貳拾陸章
葉妜深回到葉家, 正好看見有蘇坊的人在跟葉家的門房小廝說話,身後的隨從還帶著兩個水桶大的食盒,瞧著起碼有三層。
有蘇坊的人一見到葉妜深下轎子, 連忙上前殷勤碎步靠近, 嘴上喚著:「妜公子, 妜公子!」討好的作揖後,伸出手作勢要扶葉妜深。
雪冬連忙將人擋開,語氣不善道:「哪裡來的叫花子,也敢碰我們家二爺。」
知道雪冬正惱火被阻攔進門的事, 有蘇坊的人賠笑著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眼孔淺時無大量, 心田偏處有奸謀。」葉妜深經過他, 丟下一句:「西樓既見不得人, 我又何必下污水,嫌髒。」
有蘇坊的人背靠賢妃和四皇子,鮮少聽見這樣明著面罵他們的話,一時有些發懵。
眼看葉妜深就要進門, 他連忙擠出笑臉湊上來:「妜公子, 小人有錯小人認,您大人有大量, 我們東家是無辜的,東家勒令小人讓消氣, 再來光顧我們有蘇坊,東家說要親自作陪呢。」
葉妜深停下腳步:「你們東家是皇子?」眼看著有蘇坊的人露出戒備的神色, 葉妜深又接上後半句:「還是什麼公主駙馬?也配給我作陪,倒像是賞我光似的,好大口氣。」
有蘇坊的人才笑起來, 卻被葉妜深揪住不放:「你方才橫眉冷眼的是同誰擺臉色?」
有蘇坊的人幾乎不知道自己該哭該笑了,後悔沒有讓別人來辦這趟差事,葉家的妜公子還真是難伺候。
「別呀…小人哪裡敢同妜公子擺臉色呀。」有蘇坊的人語氣都有些豁出去耍賴了:「求您明日再來嘛,您來了就知道我們東家是誰了,若您不肯賞光,不是存心要小人挨板子嘛,您就疼疼小人,小人給您磕頭了。」
有蘇坊的人真的跪下,葉妜深終於送了口:「別跪,叫人看見還當我欺負你,行了,明日我若得閒就去轉轉,若是犯懶就不去了。」
「哎哎哎,這是自然。」有蘇坊的殷勤的上前去幫葉妜深把門推開的更大:「還請妜公子明日賞臉,小人先謝過了。」
像是生怕葉妜深反悔,幾個人快步離開了。
葉妜深走進門,被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葉凌深摟住肩膀:「喲,好大的架子,我配不配跟妜公子勾肩搭背呀?」
「不配。」葉妜深睨他:「你也走開。」
「誰教你這麼跟兄長說話。」葉凌深在他額頭彈了一下,又捏住他臉頰肉:「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誰成想在外欺負人呢,真稀奇。」
玩笑話沒人當真,葉凌深又問他:「那幾個人怎麼得罪你了?」
「沒得罪。」葉妜深嗅到他一身酒氣,問他:「你又去哪裡當紈絝子弟了?我也不想去學堂,你告訴我,我還有幾年能像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