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你也不能像我一樣,母親還不揭了你的皮。」葉凌深跟他擺擺手回自己院子了。
再見到葉凌深已經是兩天後,依舊是酒氣比人先到,還跟他分享了一個酒桌上聽到的小道消息:仵作說杜汝湘不是砸死的。
意思就是杜汝湘的死因還在查,保不齊查到誰頭上,葉妜深難免害怕,皇宮大內暗處都是禁衛,說不定他做的事根本不是秘密。
原本還在端架拿喬的葉妜深叫上雪冬去了有蘇坊,掌柜的看見他來了有種雙眼放光的驚喜,丟下不知誰家跑腿的小廝,從櫃檯繞出來作揖:「妜公子賞光,小人的心總管放下了。」
「眼低的東西。」說著說著話被丟下的小廝不樂意了:「我這頭還沒說完話,你倒去伺候名倌兒去了。」
葉妜深還沒反應過來,雪冬已經一腳將那人踹翻。掌柜已經得到過叮囑,自然也站在葉妜深這邊,怒斥道:「放肆!妜公子面前你也敢污言穢語!來人,將他打一頓丟出去。」
小廝氣的破口大罵:「狗雜碎!我家大爺來的時候你們哪一次不是公子長公子短的,這又是哪家的便宜公子,等著下回也被狗眼看人低的跑堂的丟出去吧!」
掌柜的已經上前去兩個巴掌將人打的偏過頭去:「管你家是什麼張三公子李四公子,人家是妜公子,呸!還不閉嘴滾出去?」
葉妜深是過了一會兒才悟出來「名倌兒」是說他是青樓里賣的,他今日來是為了接觸四皇子宮栩胤,進而與皇子們熟悉,不太想計較這些事。
「罷了,你東家…」
「三妜!」
葉妜深被打斷,回頭看見葉凌深在二樓圍欄上俯視他,手臂從圍欄垂下來,半邊身子椅靠著雕花浮台,醉眼朦朧,姿態慵懶。
掌柜的噤聲沒說話,在這裡見到葉凌深,葉妜深也覺得有些意外。
「你怎麼知道我在有蘇坊?」葉凌深還當他是來尋自己的。
葉妜深看了眼掌柜的,便上樓去了,今日葉凌深在,人多了沒那麼好說話,容易引起宮栩胤的戒備。
「我就是路過。」葉妜深避重就輕,被葉凌深攔著肩膀帶進了寬敞的雅間,對著一屋子人介紹道:「給你們見識見識,這是我家三弟。」
又朝著一個清秀的公子哥拍了一掌,嗤笑道:「怎麼著,我說我家弟弟比你好看千倍萬倍,你還當我拿喬看不上你,這回信了吧?」
葉妜深冷不防跟人對上目光,又聽了葉凌深不客氣的話,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
但他的茫然在別人看來就是冷清和疏遠,因此得到了一個不屑的冷哼。於是葉妜深也就閉緊嘴巴偏開了頭,乾脆把傲慢坐實。
葉凌深把旁邊椅子上放著的不知道誰的外衫和束腰丟到地上,體貼的讓葉妜深坐下。
葉妜深看了看椅子上不知是茶水還是什麼的污漬,無語的後退一步:「我先出去跟雪冬說句話。」
葉凌深喝的有些醉了,叮囑他快點回來。
葉妜深原本想下樓跟掌柜的說明日再來,然後趁機溜走,剛過樓梯轉角,身後就有腳步緊迫追過來。
聞聲葉妜深下意識轉過身,胸口就被巨大的力量向後推了一把,一瞬間葉妜深額頭和脊背都驚嚇出了冷汗,無能為力的放任自己的身體向樓梯下栽去。
木質樓梯接連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葉妜深砸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宮循霧扶著他的腰站穩,陰沉沉的抬起頭看向樓上:「站住。」
想要悄悄逃離的腳步聲頓了一下,又加快速度逃跑,沙鷗不知從哪裡出現,幾步竄上去將人捉住了。
大堂里還沒有注意到這裡的輕微響動,沙鷗踹開一扇門,將人扭了進去。宮循霧帶著葉妜深上樓:「還敢走路麼?」
葉妜深輕輕推開扶著自己腰的手,深吸一口氣後走上樓梯,雅間內沙鷗已經工作利索的將人綁在了椅子上,就是方才葉凌深擠兌的那個清秀的公子。
沙鷗甩出一把匕首,用勁兒之巧讓利刃扎在了椅背上,發出一聲越來越細小銳利的嗡聲,椅子上的人似乎耳朵受到不小的刺激,嘴角肌肉和眼角都向一邊牽動了下。
「說,誰讓你…」沙鷗審問到一半,被葉妜深及時攔住:「不是他,他應該是臨時起意。」
宮循霧看向葉妜深,他始終保持一伸胳膊就能將葉妜深攬到懷裡的距離,微微低頭看著葉妜深的側臉,語氣很是隨意,像是早就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