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二哥的…」葉妜深也不好界定他們什麼關係,便略過介紹:「總之不是他。」
審問太多反而讓自己正在被追殺的事情傳出去,事到如今葉妜深也分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打算先不要輕舉妄動。
葉妜深上前一步,想要遠離宮循霧的空置範圍:「你姓甚名誰,為何要推我?」
「不用問了。」宮循霧也跟上來一步,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難纏,佯裝好心的的解釋道:「他腰間掛著牌子,雖顏色不濃,但水頭還不錯。能做出將你推下樓梯的事兒,也沒考慮引起的動靜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脫身,應該是個草包'衙內'。」
宮循霧接住他的拳頭,漫不經心的問他:「是什麼讓你憤怒?」
「從前你有我的把柄,我才迫不得已送上門給你羞辱。」葉妜深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用力攥住了。
他的手指纖細,皮膚白皙細嫩,被宮循霧寬厚帶著薄繭的手掌剛好包住。
葉妜深說:「我認為把柄消失了,我們之間被迫達成的共識就不復存在,再對我動手動腳就到了以勢欺人的界限,你敢這樣做嗎?」
「別生氣。」宮循霧嘴角還帶著笑意,把他的手擺成垂下的自然姿勢,體貼的為他打開門,做出請的手勢:「我不打算這樣做。」
葉妜深冷淡的收回目光,快步離開後去找葉凌深。
葉凌深還在大口喝酒,但狀態不比方才醉一份,只隱約增長了他鬧事的氣息。
滿桌人觥籌交錯,無人發現有人靜悄悄的離開,更無人發現雅間內多了個人,一拍大腿同大家分享了一個小道熱鬧:「聽仵作說,杜汝湘根本不是被巨石砸死,而是另有死法,如今又在查了。」
「嘿?當真?」
「我就說嘛,好端端的他怎麼就跑到山郊去了,此事蹊蹺的很。」
「哎,墨公子幾時來的?」
葉妜深面色如土,用葉凌深的杯子喝了一口熱酒。
被喚做墨公子的男人站起身,像是早有所料的看著雅間的屏風門,等到門開時立刻低頭行禮。
醉生夢死的人沒注意到怎麼回事,清醒的葉妜深心一沉,順著他朝向的地方看過去。
宮循霧負手走進來,冷漠臉在有人看向他時盈出一點貧瘠的笑意,目光落在葉妜深的身上,淡淡開口:「蟄容也在。」
聽見有人喚自家弟弟小字,葉凌深回頭看去,只見宮循霧身著常服,勉強算是溫和的看著這邊。
自家弟弟同祁王何時這般相熟了?葉凌深與眾人起身行禮。
宮循霧不見外的走過來,在座也只他有在一群公子哥面前不講禮儀的資格,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理直氣壯的坐在了葉妜深方才的椅子。
他朝眾人微微抬手,眾人才侷促的起身,直到他說了句都坐,眾人才侷促的歸座,方才還醉醺醺的氛圍,這會兒全都醒酒了。
趁著眾人坐下的功夫,宮循霧看向葉妜深,葉妜深腦內如同拉響了警報,不好的預感讓他一瞬間變的腦袋空白。
宮循霧對他的恐懼視而不見,從容的詢問他:「我們之間的共識還存在麼?」
第27章 第貳拾柒章
葉妜深做出來祁王府的決定時, 已經不會再有一番內心糾葛,昨日從有蘇坊回來,唯一的遺憾是還沒有見到四皇子。
其實大半是心理作用, 被動的防備總是煎熬, 主動接觸那些有可能是兇手的人, 起碼能擺脫一些等死的無助感。
等站到了祁王府門外,他卻有點遲疑,反覆思量見到面該怎麼說。
「昨天你威脅我,我今天就來了。」
「上次你讓我留下, 我當時有點膨脹就走了,還是祁王殿下魔高一丈啊。」
「老東西, 我來了, 怎麼不早點出來迎接?」
正想著, 門突然被推開了,宮循霧穿著一身與平常的沉悶顏色不太一樣的深藍的衣衫,衣料是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色彩。
對視的措不及防,宮循霧問他:「你在王府門外偷笑什麼?」
我笑了嗎?葉妜深眨了眨眼。
角門出來的馬車拉到他們旁邊, 宮循霧走過去, 經過葉妜深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催促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