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輕盈也笑起來,「我們快走吧,時辰是真的不早了。」
兩個人結伴往宮門走,葉妜深還不太熟悉皇宮的錯綜複雜的路線,但柳輕盈經常在宮中。
他的身份可以在宮中久住,也可以在合適的時間段自由出入宮中,原書中經常有炮灰配角嘲笑他是宮盛胤的下人,宮盛胤也不會替他分辯。
還沒走到宮門口,宮盛胤便追上來截胡,他對柳輕盈說:「不是今日要留在宮中嗎?」
柳輕盈眼中的驚喜幾乎要壓制不住,他說話都有些不流暢了:「小,小人已經與您說過今日要出宮的呀…」
「你分明說今日留在宮中。」宮盛胤語氣篤定,眼神不容反駁。說完後看向葉妜深,眼神又突然變的柔和:「蟄容,你來了。」
柳輕盈眼中的驚喜轉為失望,神色複雜的看向葉妜深。
葉妜深如芒在背,對宮盛胤嗯了一聲便看向柳輕盈:「那你今日還出宮嗎?如果你留在宮中,我就先走了,時辰不早耽擱不得。」
柳輕盈短暫的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我要走。」
「好。」葉妜深對宮盛胤行禮:「殿下,那…」
宮盛胤眼神極冷的看著柳輕盈,語氣滿是壓制:「你真的要出宮麼?」
毫不意外柳輕盈又猶豫了,葉妜深懷疑男主攻和男主受之間應該存在宿命般的聯繫。
「留下吧。」宮盛胤的目的昭然若揭:「蟄容,你說的沒錯,時辰不早了,宮門已經關閉,你去我宮裡將就一晚吧。」
宮盛胤身穿玄色底,寶藍色繡邊花紋的外衫,從布料到做工都是葉妜深見過的最頂級,發冠也翠的像是寒冬松葉。
聯想原書劇情節點,宮盛胤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十分風光。
他卻很忐忑的等待葉妜深的回答。
「好啊。」葉妜深微笑起來,平靜的說:「叨擾一夜我很不好意思,希望殿下能允許我與輕盈同住,我與輕盈是朋友。」
柳輕盈立刻答應:「好,如果蟄…」宮盛胤一記眼刀子飛過來,柳輕盈立刻改口:「如果妜公子不嫌棄的話…」
葉妜深離他近了一些,幾乎肩並著肩站在宮盛胤對面,靜靜的等待他的回答。
宮盛胤臉頰肌肉微動,「好。」
宮盛胤的宮裡侍從很少,這一點符合原書的描寫,因為從小就只能得到皇子份例之內,不像其他皇子有份例之外的賞賜,滿宮的侍從宦官。
在得到皇上的注意和幾次賞賜後,他也沒有用宮人來裝點自己的地位,仍然謹慎的用自己信得過的心腹。
那些值錢的器物賞賜也被收納入庫,並未擺放在表面上太多,一眼望去寬敞空蕩。
「父皇說年前賜府。」宮盛胤等不及邀請:「到時候還要請蟄容賞光。」
葉妜深頭皮發麻:「我惶恐。」
宮盛胤招手讓侍從上菜,他親自引葉妜深入席,有人進來叫走了柳輕盈,像是請教什麼事,柳輕盈便跟他去了。
等人剛出去,宮盛胤身邊的侍從便去關上了門。葉妜深警惕的問:「怎麼關門了?輕盈還沒回來。」
宮盛胤動手盛湯,微微低著頭抬眸看向葉妜深,這個角度顯得他眉眼陰鷙。
葉妜深宛如看到了他在書中縱橫捭闔的場景。
宮盛胤將湯盛好放在葉妜深旁邊,聲音很輕卻沒有任何溫柔之意。
「他不會回來。」索性連裝都不再裝。
葉妜深並沒有多少意外,反而心裡覺得果然如此。從他答應留宿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第46章 第肆拾陸章
葉妜深忍俊不禁, 很短促的笑了一下,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表現不妥低下了頭。
「蟄容,你笑什麼?」宮盛胤明明已經與他很近, 但還是趨近了一小步, 幾乎已經手臂貼著手臂。
葉妜深用手指輕輕劃自己的臉頰邊緣, 直勾勾的看著宮盛胤,用明晃晃勾引的眼神和語氣說道:「我笑血緣外祖父沙場埋骨換來的義親蔭子不蔭孫。」
宮盛胤頓時臉色大變,原本他以為葉妜深要與他訴情長,剛燃燒起來的激動頓時被嚇的煙消雲散。
他動作很輕的用手掌撐了一下桌面, 發覺自己近來得勢便得意忘形,把葉妜深誆來的舉動太冒險了。
葉妜深是郡主的小兒子, 而郡主之所以是郡主, 是因為郡主母家鄭氏滿門忠烈為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