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宮循霧睨著他:「你也等不及清算了?」
太子瞳孔恐懼放大,他語氣頓時充滿防備:「侄兒不懂,此事與侄兒有何干係?還望皇叔明示。」
「不懂就把嘴閉緊,沒幹系就滾遠點,讓你走你非要留下看熱鬧?」宮循霧對所有侄子一視同仁的蔑視,儘管是太子也被他斥責了一頓。
鞠粟端著頓好的滋補湯想從他們旁邊悄悄溜過去,被宮循霧回手拿走湯盅上熱度滾燙的蓋子,毫不遲疑的砸在了太子頭上。
太子也只是被打的偏了偏頭,一個字都沒敢說,行禮後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三皇子依然在掙扎:「二哥,二哥替我去告訴父皇,讓父皇給我做主,我是冤枉的!二哥,你真的要袖手旁觀,看著我被祁王冤枉死嗎?二哥!我中毒了,我被人下毒了,為何只聽葉妜深一面之詞,不顧我中毒之事,皇叔是何居心?」
太子腳步遲疑,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但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對宮循霧躬身道:「皇叔,不如先讓鞠御醫也給老三看看吧。」
屋裡傳來說話聲,隱隱約約傳到外面「…公子您別害我呀!」
宮循霧意識到什麼連忙進屋,但葉妜深已經被鞠粟扶到了門口,宮循霧想把他抱起來,被他抵住了肩膀。
葉妜深聲音很虛弱:「我看著他爭辯無果,才好安心睡覺,你別勸我了。」
宮循霧閉了閉眼,無奈的吩咐沙鷗:「去搬軟榻來。」
除了三皇子和內官被押著外,太子和祁王都站著,反而是葉妜深身份最低微的坐在軟榻上,但沒有人敢說什麼。
三皇子立刻說:「皇叔,您好歹聽聽侄兒的話,侄兒都要被人毒死了,侄兒是您的血緣至親!他葉妜深…」
葉妜深的手指攥成了拳頭,三皇子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往旁邊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從元寶。
元寶顫顫巍巍的往前走了一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對於自己即將要站在祁王對立面感到極度恐懼:「小人…小人看見妜公子入席時,經,經過三殿下,妜公子半隻手隱在袖中,手裡握著荷包,抖一抖荷包就漂出粉末,好些都落在了三點下碗中…還有…」
被葉妜深摸了紅色膏脂的內官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猛地抬頭看了葉妜深一眼,葉妜深平靜的回視他。
元寶被宮循霧盯得受不了了,提前閉上眼睛硬著頭皮說:「在宴席前妜公子曾與三殿下寒暄,但是四殿下也在場,他就曾多次靠近三殿下,如今想來實在不對勁!」
葉妜深伸手拉住宮循霧的衣袖,不准宮循霧說話,而是自己虛弱的解釋:「我沒有下毒,而且若真是我用荷包下毒,那你既看見我舉止奇怪,為何不當場說出,保護三皇子?」
「小人原本以為只是荷包的香粉。」元寶完全放棄求生欲的說:「妜公子勾欄模樣,身上帶著狐媚子技藝也…」
一直明哲保身的宮盛胤在看到葉妜深腹部帶血的走出來後沉不住氣了,他上前一巴掌打的元寶不敢再說下去。
葉妜深不氣反笑,蒼白的唇微微勾了勾:「你說我用荷包下毒,可我早在入席前荷包就丟了,還曾讓人幫我去尋,這一點五殿下府中的侍從可以作證,想必他也記得。」
葉妜深目光落在被他抹了紅色的內官身上,沙鷗踹他:「妜公子在問你話,還敢裝死?」
內官低頭不語,宮盛胤讓人去問,很快便有好幾個侍從被帶過來等在月門外,沙鷗讓他們一個一個的進來,詢問他們聽到的是什麼。
幾個人的措辭幾乎都八九不離十,證明葉妜深真的丟了荷包。
撒謊的人陷入無法再辯解的境地,三皇子一下子嚇得瞪大眼睛,片刻後暈死過去。
宮盛胤作為主家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口:「九皇叔,既然證明了三皇子誣陷和意圖傷害妜公子,還請皇叔替侄兒做主,給葉侯和郡主交代。」
「三皇子宮屹胤,派人行刺忠順侯府三公子葉妜深,至其腹傷,事發後意圖誣陷反咬罪加一等,另有安插細作攻訐兄弟,死有餘辜。現人證物證確鑿,即刻處死。」
宮循霧說完便伸手捂住了葉妜深的眼睛,眾人還沒從「即刻處死」的重刑中回過神,就被宮循霧捂住葉妜深眼睛的動作驚駭住了,他居然要讓人當場處理三皇子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