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峯一腳急剎,輪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聲響。慣性讓兩人同時前傾,周竟的手剛碰到門把,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攔腰拖回。
顧峯的手臂像鐵鉗般箍住他的腰身,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揉進骨血里。
"你他媽..."顧峯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灼熱的呼吸噴在周竟耳後,"再敢跑一個試試?"
"顧峯!"周竟喘著粗氣,"你——想——唔——"
乾燥的唇舌堵上來時,周竟嘗到了一絲血腥味。顧峯的拇指狠狠碾過他開裂的嘴角,另一隻手扣住他後腦不讓他躲。
這個吻像場雪崩,帶著三年裡積壓的所有憤怒與思念,碾碎所有理智與懊悔。
顧峯邊親著邊起身跨過中控區,把周竟壓在副駕放倒的椅子上急切地吻著,衝鋒衣拉鏈被扯開的聲響在密閉車廂里格外刺耳。
"顧峯.....停....."周竟想阻止顧峯的霸道入侵,但是他此時被親得大腦缺氧,完全找不到一絲力氣推開身上的人。
於是他屈膝頂在顧峯腹部,想要推離他,但是換來的卻是顧峯更兇狠的壓制。
顧峯的犬齒咬住他喉結,聲音沙啞得不成調:"在雪山上不是挺能逞英雄?現在躲什麼?"
缺氧感再度襲來,周竟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是暈的,眼前甚至還泛起雪花點。
"我只是......"他趁著顧峯換氣的間隙開口,還沒來得及組成一個成調的句子,就見顧峯的唇緊急往下,來到了他的敏感區。
他仰起頭,喉結滾動,試圖喊出聲來,可極度的缺氧讓他的嗓子如同被雪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視線模糊間,車窗外,念青唐古拉山的峰頂被初升的朝陽染成金色,刺破厚重的雲層——日照金山,神跡般的輝光灑落,而他被釘在這片聖潔與暴烈的交界處,動彈不得。
身上的男人狠狠扯下他的衝鋒衣,滾燙的體溫像熔岩般覆壓上來,灼燒著他冰冷的皮膚。
那熱量穿透血肉,直抵靈魂深處,仿佛要將他這些年積攢的所有謊言與膽怯一寸寸融化。
"顧峯......"他掙扎著偏過頭,嗓音嘶啞得不成調,"我曾向神明發過誓......如果我能活著下山......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放他媽的狗屁!"
顧峯一刻都不想聽周竟胡說八道,只一味地堵住他的唇,防止他發出令人惱火的話語。
熱烈的唇一路往下,貼上周竟脖頸處那道陳年傷疤,舌尖重重碾過凹凸不平的皮膚,像是要迫切確認這具身體的存在。
"這次——"顧峯咬住他的喉結,聲音低啞,帶著不容抗拒的狠意,但仔細聽似乎還含著一絲可憐的祈求,"換我說了算。"
車廂劇烈搖晃,真皮座椅在激烈的動作下發出不堪重負的摩擦聲。周竟感覺自己被一陣暴風雨席捲,缺氧的眩暈感讓他的意識不斷地浮沉。
遠處,經幡被山風掀起,獵獵作響,如同神明的低語。
而顧峯掐著他的腰窩發狠時,他看到日照金山的光芒穿透車窗,在他們交纏的軀體上鍍了一層流動的金箔,聖潔又糜艷。
他們像是在神明的見證下,以最原始狠決的方式開啟了這場原諒與救贖的新篇章。
第90章 流浪貓不乖,還跑嗎?
周竟的意識逐漸清醒,最先感知到的不是視覺,而是脖子上冰涼的金屬觸感。
他緩慢地睜開眼,看到眼前漆黑一片,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他下意識想抬手去摸脖子,腕骨卻撞上堅硬的金屬——"咔啦",手銬鏈條在寂靜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皮質銬圈內側似乎還墊著絨布,不會磨破皮膚,但足夠讓他無法掙脫。
他這才發現自己被人銬在了床上,而身下,未著片縷。
"醒了?"
低沉的嗓音從房間角落裡傳來,周竟猛地轉頭,脖頸項圈上的鈴鐺隨之叮咚作響。
視網膜尚未適應光線,只能隱約看見床尾有個高大的輪廓,黑暗中亮起一點猩紅,是菸頭明滅的火光。
顧峯見周竟沒有回答,從單人沙發里站起來,剪影被窗外漏進的霓虹燈勾勒得有些鋒利。
顧峯按下床頭開關,暖黃燈光鋪滿房間。
周竟眯起眼,這才終於看清對方——筆挺的黑色西裝三件套,領帶夾泛著冷光,整個人透著剛從名利場抽身的矜貴。
這樣的顧峯,周竟還是第一次見到。
"怎麼?失憶了?"顧峯看到周竟眼裡的微微震驚,有些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