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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千夫長的鎧甲,笑出了一嘴大白牙。

柳意綿來時,與剛下台的他,擦肩而過,餘光一瞥,竟覺著有些許熟悉。

「阿綿,快來我這兒。」鍾離期親熱的朝她招手。

柳意綿沖她柔柔一笑,腳步輕抬,就要靠過去,耳邊卻徒然響起了自己的名字。

「左中郎將柳雲浩之女柳意綿,於戰役中斬殺蠻子二十餘人,英勇無畏,不愧是將門虎女,實乃我輩楷模……請上前領賞。」

心快從嗓子眼跳了出來,柳意綿紅著臉怔住,腳焊在了地面。

漱玉推了她一把,她才回神,對上將士們投過來、一雙雙探究的目光,緊張得攥緊了衣角。

當著幾萬人的面,她秉著呼吸,一步一步上了台階,故意略過慕容恪,走到了沈其岸身側。

慕容恪眉頭剛皺起,沈其岸便踱著步子,二話不說,將她逼去了正中間——

同慕容恪大眼對小眼。

柳意綿:「……」

自那日湖邊不歡而散,她有些日子沒見慕容恪了。

他何時長了鬍子,雙眼青了大片,人也沒什麼精氣神,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

許是兩人站的太久了,像兩塊呆木頭,底下已經有異樣的聲音,沈其岸不得不提醒了下慕容恪。

慕容恪黑眸幽幽垂下。

他還記得那日少女絕情的話,怕她尷尬,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努力維持眼底的清明。

他朝身後伸手,有人立即遞了個錦盒給他,他將錦盒緩緩打開。

柳意綿上前一步,好奇的墊了墊腳去瞅,誰知那盒子冷不丁伸了過來,好巧不巧,生硬的戳到了她胸口,疼得她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她最近在長身子,不僅抽條了,胸前發育的更快,又酸又脹,衣料摩擦都疼,輕易不能碰的。

柳意綿彎著腰,拼命按住手,努力放棄想安撫小白兔的衝動,她感覺自己快要失態了。

「對,對不住了。」

慕容恪別開眼,尷尬又中帶著

點懊悔,還有一點無措。

他微微彎腰朝她拱手行禮,道著歉。

「沒,沒事兒,不疼。」按理柳意綿是不能受這一禮的,她咬牙忍著疼,手忙腳亂回了一禮。

沈其岸見了,呼吸一窒,忙上前擋住兩人。

平日也就算了,這二人怎能在這種場合打情罵俏,搞得跟夫妻對拜似的,也太高調了吧。

他皮笑肉不笑,上前打圓場,

「哈哈,主上感念柳將軍父女為國為民的精神和在戰場的英勇無畏,特賜隨身寶劍一柄……」

說完靈活的站在了慕容恪和柳意綿中間,他笑著接過錦盒,眨巴眼示意柳意綿可以下去了。

柳意綿自然不想多留,從他手中接過錦盒便溜了。

下了台階,她同鍾離期說了聲,然後帶著漱玉離開,一路走過,四周都是竊竊私語,不時還能聽見自己的名字。

走到隊列最後,柳意綿回頭望了一眼看台,她走後,看台上再次變得有條有序。

緊張褪盡,柳意綿想起了方才慕容恪的表情,從她上台到現在,始終維持著一成不變的淡漠。

犒賞士兵時,他一舉一動都仿若高位者的恩賜,他穩重貴氣,高不可攀,是將士們心中的神。

他的目光,更像是晨間雨後的霧,清冷無塵,不染凡物。

很好。

她在他眼底,又是見了幾面的陌生人了,就這樣靜悄悄的,離開彼此的人生吧。

走到了無人的地方,柳意綿疼惜的撫上了自己的小兔子,那死男人力氣真大,這麼久了還疼,應該青了吧。

「要不要我給你揉揉?我會醫術。」漱玉是女子,也知曉她最近在發育,這般想著手也伸了過去。

「不,不用了。」

柳意綿驚恐的往後一躥,拼命搖頭拒絕,這種事怎能假手於人,她自己來就好。

漱玉知她害羞,也沒再說什麼,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原來的營帳,她們在營里的帳篷還在,正好歇息片刻。

柳意綿進了營帳,拿藥酒給自己揉了揉,等不痛了,便歪在榻上補眠。

不知過了多久,漱玉進來喊柳意綿,讓她收拾一下去參加晚上的篝火宴會。

「不去行嗎?」

「今日不僅是封賞,犒勞眾將士,也是出征宴,且此行,異常兇險……」漱玉邊說邊觀察柳意綿的眼色,見她似在強裝鎮定,又補了句,「鍾離將軍邀請你去吃你最愛吃的烤全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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