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後,容翊淮合上案卷,閉了閉眼。
不是他不肯相信當時大理寺的查案結果,只是因為八年後再看這件事,他會覺得,證人太少。
想來也是,威北軍的大軍大多都死在了北境,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歷史向來由勝利者編寫和訴說。即便是活著回來的將士們,若沒有什麼軍職,只是小兵,他們的任務便是服從,對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未必清楚。
而且,容翊淮敏銳地察覺出了一件事。
或許是他過度思考懷疑,可是這些證人們的證詞,似乎太過統一了些。
在戰火頻仍、一不留神便會喪失性命的北境,容翊淮想,若是不同人的記憶出現了些細微的差異,這才是正常的。
何況,現在已經查到了陳槺和兗國公的賀來錢莊有關,他不得不將懷疑指向了兗國公。
他沉思了一會兒。
而宋湘靈那邊,眼見容翊淮正在看案卷,她便也拿出了話本看。
當然,這話本的內容絕對健康且不會引起夫妻矛盾,是容翊淮哪怕看見,也不會生氣的故事。
只是太守公序良俗,宋湘靈不免覺得無趣。
她看了一會兒後,悄悄瞥了容翊淮一眼。
燈光打在他的面容上,高鼻薄唇,更顯清俊。宋湘靈無論看了多少次,都會被這張臉蠱到,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理解許下「嫁給容翊淮」願望的小時候的她。
容翊淮察覺到她在看他,將視線從案卷中移開。
宋湘靈走過去,問:「你可是在看當年的卷宗?是否有我可以幫上忙的事情?」
容翊淮想了想:「暫時還沒有。不過,以後大概少不了。」
畢竟她是最為了解宋將軍和應將軍的人之一。
「好。」她點頭,「若有需要幫忙的事情,你儘管說。」
剛剛說完,便打了個呵欠。
容翊淮笑,將案卷重新收起來:「可是困了?」
宋湘靈揉了揉眼睛,點頭。昨晚被折騰到那麼晚,今日一早又聽了他的真心話,她都沒睡好。
容翊淮亦起身,將她抱起來,在榻上輕輕放下。
若是尋常,宋湘靈肯定會想些別的事情,隨後掙扎,不讓他做。
可是今日,她卻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她知道容翊淮不會對她做什麼。
抱她上榻,也只是單純地想讓她休息而已。
果然,容翊淮將她放下後,也跟著上去,躺在她的身邊。
他今夜,的確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抱著她入睡,最好能抱一整夜。
第二日,容翊淮送宋湘靈回將軍府。
喬蕤很是不舍,一貫喜歡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姑娘,今日竟破天荒起了個大早。
她可憐巴巴地捏著宋湘靈的衣袖:「嫂嫂,你要回多久呀?為什麼忽然要回家,是不是表哥欺負你了?」
「他若是欺負你了,嫂嫂你要和表姨媽說,哪有丈夫欺負妻子的!」
喬蕤還小,見到小夫妻中妻子要回娘家,自然而然就覺得是男方給了她委屈受。
容翊淮輕咳一聲。
宋湘靈感到好笑,將她的手從衣袖上輕輕拽下來:「我只是因為祖父要過生辰,所以回去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若是在府中太悶,小蕤隨時去找我玩啊。」
喬蕤一聽,原來嫂嫂沒有受委屈啊,這才喜笑顏開:「那便好,將軍府很近,我每天坐馬車輕易便能走兩個來回。這樣,我早上便去找嫂嫂,中午回府睡個午覺,下午再過去。」
崔瓷一聽,失笑道:「你嫂嫂回去是要好好陪家人的,你這般成日粘著她,叫他們一家怎麼敘話?」
喬蕤一聽,哦了一聲,低下頭。
這樣子讓宋湘靈心軟了,摸了摸她的頭,開玩笑道:「無事,想來就來。只怕你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堅持不了幾日便作罷了。」
喬蕤年紀小,還是個三分鐘熱度的性子。
「我聽說,你堂嫂現在也有六個月了吧?」崔瓷關心道,送上一小盒藥膏,「這是找陳大夫配的,一日兩次塗在肚子上,可避免生斑紋,當年我懷著翊淮,便是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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