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路也要保暖成這樣?」祁野往前看,酒店大門就在前方不遠處。
「醫生說我氣虛,所以比較怕冷。」祝輕徵抬頭看祁野的眼睛,坐著的時候還沒感覺,站在一起他才發現,祁野比他高了快一個頭。
身旁的人鼻子及以下都包在了圍巾里,導致說話聲音瓮里瓮氣的,祁野望著他全靠厚棉襖撐起的瘦弱身形,照顧欲陡然大爆發,腦子一抽搶過了祝輕徵的行李箱。
「嗯?」祝輕徵惶恐。
「你不是虛嗎?」搶都搶了總不能還回去,再覺得自己有病祁野也只能嘴硬:「我看你行李箱挺大的,應該不輕,幫你一把。」
語氣不容拒絕,祝輕徵感動,眼睛亮亮的,「你真是個好人。」
祁野:「……」
我真是個傻逼。
這跟他計劃的完全不一樣,原本他應該在見到祝輕徵的第一面就冷眼相待,然後對劇本進行無情的批判,最後不顧對方的苦苦求饒教他做人,給他安排滿滿的工作量。
但是現在……
吭哧吭哧拎著兩個大行李箱走上台階,祁野偷偷又瞟一眼祝輕徵,被祝輕徵捕捉到了,他懵懵地眨了眨眼,有種不諳世事的純真感。
祁野甚覺憂鬱。
……現在好像話哪怕說重一點點都是在欺負人,更別提冷眼相待。
這人有毒吧?為什麼討好型人格還能傳染的?
第3章 狂
兩張房卡,一個單人間,一個雙人間。
單人間是祁野的,正常劇組都會安排導演獨住,這次也不例外,他低頭湊近了看祝輕徵手裡的房號:「我們住同一層。」
湊過去的瞬間祝輕徵肩膀聳了一下,祁野發現他在走神,問:「想什麼呢?」
「沒什麼。」祝輕徵搖頭,臉上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雙人間代表著有室友,而他這麼晚才到,室友多半已經睡了,不用想也知道他這時候入住肯定會打擾到別人。
只能祈禱室友是個夜貓子了。
房間在四樓,兩人順著號碼一間一間找過去,最後各自停在面對面的兩間房前。
這麼安排也有講究,一部劇拍攝時,大部分情況下,導演和編劇針對劇本都有自己的想法,住得近了方便後續交流。
「要我幫你把行李箱送進去嗎?」話剛說出口,祁野就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神經病。
到門口了送什麼送?就進屋兩三米的距離還能把人累著嗎?
都怪祝輕徵看上去太柔弱,勾起了他該死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