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對面那人瞅瞅兄弟的臉,氣氛有瞬間的凝滯,心照不宣地沒有接話,而是,帶過這個話題:「啊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啊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笑哈哈哈哈哈。」
一聲笑爆發成哄然大笑。
被嘲笑的男生惱凶成怒的說:「有什麼好笑的。」
聽到裴珩真的挨了打,趙溪平難過死了。
都怪范濯,趙溪平痛心疾首的想著,竟然沒看到。
范濯說:「都怪裴珩。」
「憑什麼這小子挨打都有這麼多人看。」范濯憤憤不平的說:「我人緣很差?你揍我的時候,都沒人上來拉把手。」
趙溪平把腰上的衣服撩起來,腹部的薄肌上兩個浮青的拳印,左邊一個,正中一個,明天恐怕會變成淤青。
「你打我的時候難道很輕!」
范濯難免得意地湊前面再看了一眼,趙溪平恨不得再抽他兩下。
大課間休息只有二十分鐘,范濯和附近的人一起左右搖晃腦袋,想找到裴珩去哪兒了,小鈺和紀別風又在哪兒。
趙溪平攔住一個二班的女生:「裴珩呢,紀別風呢?」
「去醫務室了。」
趙溪平捶胸頓足:「這麼嚴重,紀別風下手真狠,小鈺一定是一塊兒跟去醫務室了,唉多大仇多大恨,嘿嘿活該。」
女生古怪地看了一眼,提供了和男生那邊不一樣的部分事實:「裴珩倒是沒什麼大問題,是紀別風不太好,他是被老師扶著下去的。」
她糾正道:「是裴珩下手狠吧,老師都叫他不要打了,他還壓著人揍。男生打架真恐怖,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不過顯然是紀別風的問題,我們本來上課好好的,他莫名其妙衝進來打人。嚇了我們一跳。」
她又多說了一句:「希望老師別怪裴珩,是紀別風不講道理先打人的,不能因為裴珩還手了,就給裴珩記處分。這人真是的,自己休學了,還來學校惹事情,完全是人品有問題。」
上課鈴一打,圍觀的學生頓時鳥獸四散地溜回自己的班級。二班中間幾個位置的學生,回去將自己的座椅扶正,分揀各自被推倒在地上的課本。
紀別風到二班時,高三二班的物理課還沒有結束。
二班的座位兩月輪換一次,裴珩坐在教室的正中間,紀別風僅花了五秒鐘,便鎖定了自己的敵人。
推門進去,講台上的老師還沒來得及問他是哪班的學生,紀別風徑直走向裴珩。人口高度密集的教室內,他像走在一片無人的街道上,毫無阻攔地到達了裴珩的面前。
裴珩正在物理課上寫英語卷子,連頭也不抬,沒有施捨目光給這位不速之客。
連對話都沒有。紀別風在四周驚恐的尖叫聲中掄起拳頭,抓住裴珩的衣領,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賤人,你他媽地陷害我!」
裴珩的臉被打得歪向一側,轉回來時,他伸手在嘴邊一抹,摸到了嘴角破裂的血。定定地看了一眼,好像這場突如其來的攻擊只是令他感到困惑,然後他才真正意義上地看向紀別風。
裴珩笑了一下,疑惑的問:「你誰啊?」
紀別風頓住了,緊接著他怒氣更盛:「我是誰你不知道?!」
他百分百確認裴珩在裝,原本紀別風已經自認倒霉,一來他自己確實有作弊這個念頭,二來確實是他自己找的人想作弊,他覺得無辜的地方只有自己其實真的沒看答案,而這場考試實際上本就對他無關緊要。
休學的結果當他認了。
紀別風的家長卻不同意,要他轉學回B市參加高考。
原本行程安排,他明天就要回B市,昨天晚上,他心血來潮,想看一眼那份導致自己不得不休學的答案文件——
第一天考試時,他因為和姜明鈺說話,手抖點進去看過一眼。
手機自動備份了看過的文件。
答案對不上。
明明休學辦手續當天,教導處老師拿的聊天記錄定檔里的明明是正確的——
紀別風直到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人搞了,從始至終沒有泄題事故。
高高揚起的拳頭,下一秒就要再往裴珩的臉上揍。
極快地瞬間中,裴珩擋住紀別風的拳頭,反擰住他的手。兩人纏鬥在一起,紀別風僅在最開始的幾下中占到上風,班上的學生包圍成圈地退開到幾米外的地方,只有講台上的老師試圖勸架,裴珩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陰沉下來,他當然知道紀別風是誰,更加知道紀別風為什麼要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