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時臻遲疑,就聽到玄風真人繼而勸道,「依你而言,結為道侶這事,李瑩尚不知情吧?你不問問她的想法,就擅自做主,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見師弟神色動搖,他乘勝追擊:「更何況,你如今頂著『扶光劍尊弟子』的名號。師尊閉關期間,弟子擅自舉辦道侶大典,成何體統?待你解毒恢復化神修為,能施展分身之術後,再議不遲。」
道侶大典應當是李瑩唯一能見到他真容的的契機。
炙熱的情感回歸理智,沈時臻鄭重頷首:「師兄提點的是,我會儘快解毒。」
一想到是哪種方式解毒的玄風真人:「……」
「咳咳。」他強行拉回思緒,「切記,扶光劍尊的身份,絕不可向她透露半分。」
沈時臻望向殿外雲海。
——這尊號不過是蒼生強加的枷鎖。
若三界太平,他寧願這劍尊,永遠閉關在望道峰巔。
剛踏出主峰結界,沈時臻便急不可待地祭出玉牌。
——師兄既已應允。
這個念頭讓他心口發燙,直到三聲清脆的嗡鳴後,終於被接通。
「瑩娘,事已議妥。」他不等對方開口便已出聲,白玉表面映照著自己怎麼也壓不住的唇角,「現在,可還得空?」
槿鶯正癱在軟塌上,上百塊上品靈石像嗑瓜子似地往嘴裡扔了又吐。破碎的丹田裡那點靈氣漲了又散,效果不禁杯水車薪,機械的動作還把槿鶯累麻了。
若能和天命之子再雙修一次,她也不用這般浪費時間。
這般浮想聯翩地想著,玉牌就亮了起來。
「有空!」
槿鶯鯉魚打挺地坐起,試探問:「沈郎,你是已經想好答覆了嗎?」
「嗯,我方才已稟明宗主。」
槿鶯手一抖,靈石嘩啦啦滾了滿床。
完蛋了!連宗主都驚動了,這事怕是徹底涼透了……
她蔫巴巴把臉埋進錦被,卻聽見玉牌傳來衣料輕輕的摩挲聲。
「我想當面和你說。」他喉結滾動的聲響清晰可聞,「半柱香後,我們後山見,可好?」
槿鶯眨了眨眼。
她突然支棱起來。
足尖勾著的繡鞋懸在半空,晃出小小弧光:「沈郎這是……要把白日的約會,改作星夜私會?」
往常這般調笑,早該聽見他窘迫的輕咳和清冷的更正。
不料玉牌那端傳來一聲:「嗯。」
衣袂破空之聲清晰可聞:「後山流螢,正盛。」
他頓了頓,又道:「月色……也很美。」
槿鶯驚訝地睜大眼睛。
意識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天命之子已然上鉤,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當即興奮地挑了一件漂亮衣裳去赴約。
待她趕到後山時,遠遠地便見沈時臻立在星子般的螢火里。
月華順著他緊繃的肩線流淌,流螢在他身邊飛舞環繞,宛如一幅絕美的星夜畫卷。
「沈郎~」
她笑盈盈地上前,剛想像白日那般撒嬌,他忽地將左手從背後抽出來。
七八隻流螢被驚得四散飛開,在他袖口撞出細碎的光點,只見他手中那束桃花裹著夜露,枝椏間纏著未拆的淺金符紙,朝著她盈盈地遞來。
——這是沈時臻第一次送她花。
槿鶯微微一怔,就見他喉結動了動:「白日那個問題,我已有答案。」
他的聲音因緊張而哽住,握著花莖的手指節發白,槿鶯雖已猜到他的答案,卻不知為何,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瑩娘,我心悅你。」
——果然。
「你可願,與我結為道侶,相守一生?」
——欸???
夜風卷著桃瓣擦過她鼻尖。
沈時臻突然抓住她接花的手,炙熱的掌心燙得兩人交疊的掌心洇出緊張的薄汗:「師尊尚在閉關,需等師尊出關後再補辦道侶大典,你可願……先與我結契?我以道心為誓,絕不相負。」
槿鶯:什麼……什麼道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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