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真人聞言,眉頭微皺:「她剛遭遇了這些,你們就……會不會太急了?」
——她身上有扶光的福澤!你竟將你師尊所賜的護體福澤,給了一個妖物?還在她遇險時瞬至。看來關係匪淺啊……你那閉關的師尊,知道你豢養妖物嗎?
沈時臻長睫微顫,掩住眼底的情緒:「扶光劍尊遲遲不出山,才讓妖邪這般肆虐。」
玄風真人沉默片刻,勸誡道:「近日局勢動盪,結契之事,暫且緩緩,以免節外生枝。」
——你當真不知她是妖?這滿地的妖力痕跡,莫非還能作假?
「嗯。」沈時臻暗暗垂下眼眸。
身為正道修士,本應恪守戒律。可他還是出手了。
劍光出鞘的那刻,他甚至沒有一絲遲疑。
「還有一事。」玄風真人突然正色,「昨日你救回的嬰兒身懷劍骨,你可想過,收他為徒?」
沈時臻搖頭,語氣淡漠:「不必。」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預言僅僅提到,身懷劍骨之人,是天命所歸的救世之主。如今既現新骨,是不是意味著……或許天命,本就不在我呢……」
玄風真人眉頭緊鎖:「扶光,你怎會這般想……難不成你認為,那襁褓嬰孩能擔此重任?!」
沈時臻目光微黯,聲音輕若呢喃:「他若承我衣缽,扶光也可不必存在了。」
「胡鬧!」玄風真人猛地拍案而起,「你是天洐宗的柱石,是天下蒼生的希望,怎能因一時情劫而動搖道心?」
「師兄,我……」
想到師弟或許只是一時迷失,玄風真人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怒火消了幾分。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此事,日後再談。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再胡思亂想。」
回到洞府,少女依舊在熟睡,呼吸平穩而綿長。
恬靜的睡顏,在洞府昏暗的燈光下,竟無端地生出幾分楚楚可憐之意。
一個妖,竟在天洐宗睡得如此安穩,她就不怕被發現身份嗎?
沈時臻苦笑一聲。
連他這等修為,在她身上都查不到絲毫妖氣,又有誰能輕易識破她的偽裝?
但他,殺人了。
僅僅為了隱瞞一個妖的身份,殺了宗門的執法堂長老,斷送了重要線索。
生生地破了三百年的道心。
那,這個妖呢。
他望著酣睡的少女,內心的質問愈發強烈。
是何時幻化成李瑩的模樣接近自己的?
是最初相遇之時,還是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悄然替換了原本的李瑩?
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臻臻……」睡夢中的少女突然呢喃,嘴角翹起狡黠的弧度,朝著他的方向翻了個身。
沈時臻瞳孔微縮,連忙撇開了目光。
案頭擺滿了他近期搜羅的小玩意:會跳舞的機關雀,繪著木槿的紙鳶,甚至還有凡間的糖人,全是他裝作不經意記下她多看一眼的東西。
月光照在妝奩里的木槿簪上,藍紫色的光暈突然變得刺眼。三百年來最凌厲的劍尊,此刻竟像個迷途的稚子,任由回憶與猜忌撕扯。
「嗯……時臻?」槿鶯迷迷糊糊地伸手拽他衣袖,衣領滑落露出雪肩,「手怎麼這麼涼……」
只需要搜魂就能明晰她的目的,可每回肌膚相貼時,她總是用這雙瀲灩的眸子凝望他。
沈時臻僵在原地。
卻在觸及她踢開的錦被時,還是本能地替她掖好了被角。
第47章
這是槿鶯和沈時臻第四次雙修。
最後一絲靈力融入妖丹時,她清晰地感受到體內那股久違的力量重新充盈,妖丹徹底修復如初。
她心下激動,手不自覺撫上心口,仿佛能觸摸到那顆煥然一新的妖丹——從今往後,即便系統再也不現身,她也擁有了自保之力!
實話說,這段時間,沈時臻當真如他承諾的那般,對她關懷備至。
即便因宗門事務纏身,無法時刻陪伴在側,也總會為她帶回精巧的小玩意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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