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嘴!」
恰好桃溪跑來,端著錦盒呈給蘇幼儀。
蘇幼儀接了錦盒,又從祝惜芸手裡拿過金簪,與自己的那一支仔細對比,又呈給郡王妃,指出幾處,二人對著陽光看了看。
蘇幼儀道:「祝小姐,這枚金簪是仿造的,斷不值幾百兩,你恐怕是被騙了。」
沒想到真的能看出來,祝惜芸的臉通紅,她自然知道不值幾百兩,因為這簪子本就是她找人仿的,而真的那支,被自己調過去的丫鬟偷來,正在自己房裡的箱子地下壓著呢!
靈娘一聽大聲哭嚎跪地不起,「祝小姐,您見不得我與孩子好,直說便是!何苦折騰郡王妃大熱天的上火?」
「小公子,我本不是貪圖錢財偷享富貴的人,我以為你最懂我,可如今......」
祝惜芸還要說,卻被郡王妃打斷。
郡王妃念著老夫人的面子,不好訓斥祝惜芸,只渾水摸魚說:「天氣炎熱,莫要大動肝火。彩菊,快去扶靈姨娘起來,當心傷了孩子。小苓,去庫房拿些燕窩補品來映水閣。惜芸,今兒天氣熱,老夫人恐怕午睡也不安穩,你快去看看吧。」
「郡王妃,今日若是沒有您,恐怕我與小公子的孩子都要被冤死了。」靈娘早看出來郡王妃不打算追究祝惜芸,所以也很柔順的不追究,只念郡王妃的恩德。
一出鬧劇,蘇幼儀搖了搖頭打算離開,卻被江遲安拉住不准走。
江遲安也不管那邊靈娘怎樣哭,祝惜芸怎樣抹了眼淚跺著腳往外跑,只一手拉著蘇幼儀,一邊看著郡王妃。
他神情陰鬱,怒問:「母親,究竟為何這樣踩低幼儀?」
蘇幼儀掙扎著收回手,拿了那盛了金簪的錦盒要走卻走不掉,江遲安質問她:「那日靈娘戴著金簪去你面前晃,你就該知道這是折辱,現在為何還留著這玩意兒!」
蘇幼儀不說話。
郡王妃呵斥:「遲安!你瘋了!」
「母親,我不是瘋了,我是忽然看明白了,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的心意對待幼儀?」像忽然被破了盆冷水,此刻江遲安難得清醒,難怪她鬱鬱寡歡,難怪她時常落淚。
「江遲安,你放開我!」
「我不放!你是不是一直怪我?怪我從前不懂你,怪我只當你多愁善感?」
已經不敢多看郡王妃的臉色,蘇幼儀只想迅速離開,她與郡王妃這麼多年都是這樣表面功夫過來的,她在四月里想退婚的時候就已經看得明明白白。
日子就這樣稀里糊塗過,等以後自己離開郡王府,誰還在意曾經如何呢?
何苦今日再翻出來說個明白?!
忽然手腕上一松,剛才緊緊抓著自己的那隻手被打掉了,她的手腕被一隻大掌護住,放在掌心輕輕揉搓。
因為拉扯而疼痛的手腕被揉的緩解許多。她抬起頭龐然無錯地看著身邊人。
明明烈日,江遲序周身卻像是在冰窟里,他睨著捂住胳膊痛得直皺眉的江遲安,道:「再敢糾纏長嫂,休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把那錦盒從蘇幼儀手中拿走遞給郡王妃,「母親,這簪子交還給您。」
然後,江遲序彎腰將蘇幼儀抱起來,不似往日橫抱,而是將手臂攬在她的腿彎,像抱小孩子那樣抱著,大步離開。
桃溪唬了一跳,連忙撐著傘追在後面。
第35章 旖旎解釋
「快放我下來!」若是往日橫抱著,倒也算了,現在江遲序仗著他高出許多,身形又大,這樣像抱孩子一樣抱自己,算什麼事!
偏偏緊緊環著自己腿彎的男人像沒聽到一般,大步走著,她與跟在身後打傘的桃溪四目相對,尷尬至極。
髮釵被抖落一根,有一縷髮絲垂落,散亂在他臉頰與身前。蘇幼儀連忙捉那縷髮絲,左搖右晃,十分不老實。
忽然有溫熱的大掌擰了她一下,然後聽見江遲序低聲道:「再不老實,小心打你。」
不敢再亂動。江遲序喜歡打她,有時候興頭上偏要打她幾下,她雖感覺十分新奇,但是每次都很害羞。
想著,她便紅了臉,千萬不可以大庭廣眾之下打她啊!
終於回到墨回軒,一眾嬤嬤丫鬟見了二人如此,都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亂看,江遲序抱著她走到內室小榻上坐好,卻不鬆開她,還保持原來的姿勢抱著。
蘇幼儀只好被她箍著腰面對面坐在他的腿上,裙擺散亂,露出一截細長小腿在他的腿兩邊。
相對而坐,她的腿貼在涼絲絲的衣料上。他今日一身月白,剛才一路抱她過來,從頭髮絲到衣角都不曾亂一分。
清冷自持的模樣,若是不笑,更加冷漠。分明長相雋逸,卻是山巔雪,讓人無法親近。
蘇幼儀連忙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掙扎著想下去又被按住。
「我沒有和小公子糾纏!」她解釋,「他手勁大,我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