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會意,連忙又跑去備熱水。
蘇幼儀被江遲序扔到床上,她一路上已經想明白緣由,婚後數次,江遲序莫名生氣,恐怕全都是因為她見了江遲安。
他知道她與江遲安青梅竹馬,這十年攜手走過,感情與旁人不同,恐怕他也知道,就算江遲安負了她,她仍舊把江遲安視作哥哥、朋友。
所以他在生氣,他醋了。
醋這個詞竟然會和江遲序放在一處,蘇幼儀納罕。
「我沒有與他私下會面。」她捂著衣襟不叫他解開。
江遲序面色仍然不善,他將她逼到床角,「好。」
他顯然不相信。
蘇幼儀心裡祈禱著江遲序能快點消消氣,她的脊背抵著冰冷的牆壁,在他的手底下顫著道:「你不信我麼?」
江遲序將她壓在身下,柔軟仿若嵌入自己的身體裡,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還是他的。
像從前無數次那樣,他只有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清醒地占有,才能撫慰沉寂多年冰冷的血液。
「我信。」
額頭沁出汗,她的幾縷髮絲貼著額角一路蔓延到臉頰,她輕輕呼出一口氣,狂風驟雨下有些承受不住。
「那我可以相信你麼?」
動作驟停,他撥動她幾縷黑髮,她微微仰起頭,像脫離泉水的金魚一樣呼吸。
「可以。」
他又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往下,趁著她情動,把衣服層層剝開。
蘇幼儀身上一涼,然後又有灼熱氣息肆意遊走,她頭昏腦漲,這幾日腦海里轉個不停的事情幾乎要把她逼瘋,就像現在這樣,江遲序也快要把她逼瘋。
她咬了咬牙,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不讓他繼續遊走,二人對視。
看著他拒人千里的冷淡雙眸,她終於把那句話問了出來,「那日宮宴,你餵我吃的真的是解酒藥麼?」
只聽他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算得上輕蔑。
蘇幼儀一瞬間如墜冰窟,這些天她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都是她的幻想嗎?
然後是臉頰火熱的溫度躥升,她確實太看得起自己了,恐怕江遲序此刻也是這樣想。
江遲序是人人望而卻步的山巔之雪,她怎麼能肖想自己被他算計著奪取到手?
明明是她卑劣,迫他接受了這段婚事,明明是她......
江遲序抱著她坐起,雙手牢牢握著她的肩膀,眼底是近乎瘋狂的神色。
在她怔愣瞬間,他道:「不是解酒藥。然後呢?你打算如何?你已經嫁給我,難道還想著離開我轉而去和江遲安破鏡重圓嗎?」
「蘇幼儀,你覺得我卑劣也好,覺得我無|恥也罷,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江遲安和你,永遠不會有結果。」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狠厲,盯著她的目光像飢腸轆轆的郊外野狼,恨不得下一瞬就把她拆吃入腹。
蘇幼儀懵了一下,緊接著腦子裡像有幾顆星子炸開,果然……
江遲序見她不可置信,捧著她的臉,狠狠咬著吻她,這種牙齒狠狠啃咬的饜足感能夠讓他暫時覺得心安。
床帳晃動,一陣低聲嚶嚀從他懷中傳來。
蘇幼儀大口喘著氣,像個溺水的人,她緊緊攀附他的肩膀,她問:「所以那天你餵我吃了……?」
難怪她一杯酒就不省人事,難怪她那日的計劃如此順利。
原來這婚事根本不是她促成的,是江遲序促成的!
江遲序不答,方才那一瞬間的坦然仿佛只是暫
時的爆發,此刻他只埋頭做事。
又是一陣後脊發麻,蘇幼儀猛地推開他,手腳並用要往床邊爬卻又被他箍著腰捉回來。
她揪著床帳,纖細的胳膊繃足了力氣,求道:「求求你了,我要去更衣!」
江遲序又恢復了往日循循善誘的耐心模樣,「乖,幼儀,放鬆一點,讓它出來。」
他動作不減,伏在她身上補充,「像那日小榻上一樣。」
蘇幼儀欲哭無淚,強烈的更衣衝動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江遲序剛才一番話。
此刻她背對著他,根本沒法像上次那樣咬他,只好反手向後抓他的腿,粉潤的指甲在他的腿上留下幾道雜亂的血痕。
許久方休,江遲序抱著她往浴房去。
酥軟無力,頭腦昏脹,她的一截玉臂堪堪摟住他的脖子,激烈過後是冗長的空白。
「你還在生氣嗎?」她問。
他低著頭坐在浴桶旁為她清理,向來飄逸的墨發此刻沾了許多她的汗水,掛在他冷俊的臉龐一側打著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