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前幾日病了一場,此刻面色發白如同碳灰,聽到聲音,輪過眼珠子看向殿下的人,面上恢復了笑容:「談的不錯。」
只是這笑容里有多少真情實感就不得而知了。
「兒臣應盡之責。」
今日崔事安也在,左右大臣見機奉承道:「七皇子不愧是陛下所出,人中龍鳳,便是比起大皇子也不見得遜色。」
這話一出來,殿上當即有人變了臉色。可顧玄裔卻好似渾然未覺:「要說起來,扶硯的母妃亦是將軍的千金。」
他伸出手指虛虛點了點顧扶硯:「還真是頗得你母妃真傳。」
崔事安聞言,當即拱手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本是為臣子應盡之責。崔家必盡心盡力,為陛下披肝瀝膽!」
「好啊。*」皇帝似是心情大好,轉而他又想到什麼,眉眼閃過一抹陰翳,「只是朕聽說,這幾日西北不太平。」
「是啊,這幫荒漠的禿子,一過完冬天就不安生。」
西北雒伊那塊地方資源匱乏,尤其是到了冬天,糧食緊缺。等回頭活不下去了,便想著向毗鄰擴張土地。如今小打小鬧,顯然是在探聽虛實。等真到了秋天,水草將他們的馬匹養的膘肥體壯,怕是就要坐不住了。
崔事安拱手:「陛下,微臣願往西北,為國分憂。」
皇帝點了點頭:「該是你去的,崔家世代鎮守西北,想來滿朝文武也找不到一個人比你還合適的了。對了,你此去,讓七皇子同行吧。」
這話可就耐人尋味了。場上眾人心思各異。自古帝王多疑,可顧玄裔好似從不避諱自己的兒子和大臣走的太近。他需要一個真正有實力的後繼者來和喻寧宮抵抗,抑或是收買。
原先他的幾個兒子中,便也只有大皇子算是出類拔萃的了。可這些年,到底還是讓大皇子太安逸了些。
「石以砥焉,化鈍為利」。顧扶硯的存在,便如同一塊磨刀石。
他不怕他們斗,反而怕他們不鬥。
何況有些得罪人的活,顧時錦不便做,那正好讓顧扶硯去做。
此話一出,立馬有人跳了出來:「陛下,七皇子尚且年少,邊境苦寒,危險重重,還望陛下三思啊。」
皇帝卻笑了:「說到底也十六了,朕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橫刀策馬,跟著先帝收復東南了。硯兒,你以為呢。」
顧扶硯俯身:「兒臣願意前往西北,為父皇分憂。」
「好啊。」皇帝對這個兒子愈發滿意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平西將軍崔事安聽令!命你與七皇子三日後整軍出征,前往西北抗敵。」
「兒臣遵旨!」
「臣遵旨!」
午後的宮道上,日光傾斜灑落,紫藤順著長廊蜿蜒而上。
廊腰縵澹澹之河,曲徑通重重之閣。
「劉大人,依你見,陛下今日是個什麼意思?」
出聲那人乃是戶部一名屬官,此刻彎著腰落了劉問半步。
劉問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玉不琢不成器,陛下這是有意讓顧扶硯和大殿下一爭。」
「那......」陳生面色微變。
「那日若是沒有白洎殷,何至於有這麼多麻煩事?這七皇子絕非你我看到這般簡單,你覺得那日為何就那麼巧?剛剛好冷宮起火,又剛好陛下遇刺,而他還剛好替聖上擋下一箭?」
陳生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圍,低聲道:「難不成還真有預知能力?」
第28章 遇刺
「預知能力?」劉問笑了:「這件事和喻寧宮脫不了干係。本官前段時日派人去查,這一查查出來一樁趣事。」
陳生屏住了呼吸:「是什麼?」
「白洎殷去宮裡奏事那日,在宮裡懲治了幾個宮人。當時表面是說那幾人衝撞了貴人,可實際上,據本官所知,那幾人沒少欺辱咱們這位七皇子。」
陳生倒吸了一口涼氣:「您的意思是......」他看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這一切都是白洎殷和他串通好的。表面是喻寧宮派出刺客,但實際上白洎殷已暗中串通了顧扶硯,並事先準備好解藥,為得就是借喻寧宮的手,扶持顧扶硯上位。好計策!好心計!」
劉問眯了眯眼:「本以為喻寧宮最難對付的是裘竹,但如今看來,這白洎殷只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陳生面色有些發白:「始料未及,如今看來,可如何是好?這顧扶硯有崔家做靠山不說,居然還勾結了喻寧宮。」
劉問本也想到這一層,如今被陳生直接點了出來,更是目光陰毒。他凝神思考了半日,朝陳生招了招手。
陳生見狀連忙附耳過去,待聽劉問說完,他臉色已白的不能再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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