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前世沒有這一出。
玉珏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有人說是他自己府上的名醫研究的,又有人說是從哪位神醫手裡買的。」
「神醫?」白洎殷微微挑眉,「那這神醫名氣還真是小,黑市買的?這風聲能傳到你的耳朵里,說明上頭那位已經知道了。這劉問回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回頭要踏爛他門檻的就是禁軍了。」
她話音剛落,心頭狠狠一跳,心底升起一股異樣。這件事從頭到尾,怎麼看都像是有人設了一場局,一場針對劉問的局。
這個人會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玉珏這會兒聽出這件事是有人在針對劉問了,但這種事和喻寧宮原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可白洎殷卻無半分輕鬆的樣子。
「大人?」玉珏見白洎殷面色反而變得難看,突然有些後悔提及此事了。
白洎殷笑容有些勉強,「玉珏我……現在腦子有些亂,可能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
「好。」玉珏忙道,「您也不要太過擔心,反正等事情結束,玉珏便和你去天涯海角。這兩宮間的破爛事,便再也不管了。」
白洎殷第一次聽玉珏罵一樣東西是破爛,只覺得她平日裡一副老成的樣子,這三個字從玉珏口中說出別有一番意味,一時想笑,憂心也散了一些。
玉珏並不知白洎殷所想,她見大人精神似是放鬆了些,微微鬆了一口氣,不敢多做打擾,只是點了點頭,「奴婢先下去了,您莫要熬得太晚,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早些歇息吧。」
「好。」白洎殷道:「你也早些休息。」
房門短暫的打開後又再度合上。屋內陷入沉寂,四周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一世發生了太多的變動。如果不是因為再來一次,一些在前世本就左右搖擺的選擇在這一世剛好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那就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動這盤局。
也就是說,除了她的葉遷,還有一個重生者。
這個人會是誰?
她定定坐了半晌,心中隱隱起了一個念頭。
正是這股念頭讓她覺得袖中那枚壓著重量的玉佩仿佛有千斤重,逼得她快要抬不起頭來。
玉石光滑,她一連從袖中摸了幾次,才終於將那枚玉佩取了出來。
玉石沾染了溫度,竟然有些灼熱。
好像自她回來,發生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和顧扶硯脫不了干係。
那日和顧時錦合作的事情敗露,她被顧扶硯擺了一道,最後才達成的合作。雖然如今這個結果是她樂見的,但對方層層布局,而自己連對方究竟有沒有記憶都愈發不敢確定。
她何時變得這般遲鈍?
白洎殷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
她心緒紛亂,一夜不安眠,翌日天還未亮便從床上爬起來。她睡不著,只得抓起昨夜寫的方子看了又看。
等第一縷光透過窗欞斜斜地灑落在桌案上,屋外傳來動靜。
房門被推開,白洎殷聽著腳步聲,不需要抬頭便知道是玉珏。
「大人。還未到時間,您怎得起這麼早?」
白洎殷輕嘆一口氣,「有些睡不著。」
玉珏把盤子放在桌上,見狀微微皺眉,想要說得話又被她憋了回去。
白洎殷見她欲言又止,便能猜到大概是出事了。
以往白洎殷都很沉得住氣,可今日不知是否一夜未眠的緣故,人還沒說是什麼事,就覺得心怦怦直跳。
算了,大底是她多慮了。
她壓下心緒,展顏溫聲道:「怎麼了?」
玉珏附到白洎殷耳邊,低聲道:「上邊傳來消息,昨夜戶部尚書府衙被抄了。」
白洎殷手一顫,毛筆滾落桌案,在紙上留下一道殷長的墨痕,她已經沒心思管毛筆的事了。
「怎麼回事?」
「您可還記得奴婢昨夜和您說的那件事?」
「治疫的藥?」
「是。皇帝派人嚴查,結果這一查,查出來東西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眼下藥物的來源尚未查清,但能清楚的是,一個戶部尚書,這麼多的錢財絕沒有可能說拿就拿出來。皇帝暗中查探,竟然真的查出一樁舊事。您可聽說白愔祭司死的那年,起了一場洪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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