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從樓上摔下來過。」淡淡地聲音從旁邊響起。
郁明一驚,這才回過頭,秦舟站在旁邊,身上的西裝已經在抱人的時候變得褶皺不堪,眼下是明顯的青黑,整個人身上全是憔悴狼狽,他搓了搓臉,低聲道:「當時……沒有及時治療,感染過一次。」
醫生瞭然地點點頭,在病曆本上寫著注意事項。
秦舟一一應下,好半晌,才抬起頭:「我能去看看他嗎?」
郁明想攔,沒攔住,只能看著秦舟走進門。
秦舟的態度令郁明覺得很疑惑,明明是應該是商業上的對頭,可是這個剛剛才被秦家認回來的繼承者,居然會知道喬淮生不為人知的往事。
而且……看他現在的神色,實在不像是應有的幸災樂禍,好像恨不得現在躺在那裡的是自己一樣。
郁明跟著醫生繳費,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病房裡,秦舟半蹲在床前,望向床上那人的目光像是在看舊情人,手指搭在喬淮生的頸側,曖昧又繾綣地撫摸。
郁明嚇了一跳,手中裝藥的塑膠袋嘩啦響了一聲,秦舟驀地回過頭來。
他的視線很冷,像是一條被人侵犯了領地的惡犬,僅僅是那一個目光就讓人郁明覺得心中發寒,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滾。」秦舟冷冷道。
房門被關上,秦舟這才轉過視線,他的聲音那樣冷,動作卻很溫柔,手指微微鬆開一點,望向喬淮生脖頸的那道傷口。
指腹輕輕地滑過結痂的傷疤,卻又緩緩地上移,落在蒼白的臉頰和緊閉的雙眼,喬淮生的睫毛很長,垂下來的時候像是一隻脆弱的,棲息的蝴蝶。
冰冷的指腹按在飽滿的唇珠上,直到讓嘴唇被蹂.躪出一點粉色,秦舟微微用力,幾乎要用指尖撬開唇峰:「每次只要離開你一會兒,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生生。」
秦舟喚他的名字,語氣那樣溫和,好像是一對闊別已久的愛人,手指卻下移,輕柔地撫摸過鎖骨,緩緩地探向胸口。
他靜靜地盯著喬淮生,目光中充滿赤裸的占有欲,掌下的體溫終於將一路的冷雨拉回現實,秦舟俯下身,貪婪地埋在喬淮生頸側:「等一切結束之後,」
「把你關在我身邊好不好?」
牙齒和指腹一起用力,直到那道傷口重新被新的,由自己帶來的痕跡所覆蓋。
「嗯……啊……」
床上傳來下意識的痛吟。
第24章 「鎖鏈碰撞」
喬淮生是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的。
明明傷了腿, 卻覺得脖頸有些莫名的疼,他伸出手, 指尖在那個地方輕輕地撫了下。
是一個齒痕的形狀。
不用照鏡子,喬淮生都可以知道自己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緩緩地笑了聲,嘴唇很輕地碰了下那兩根手指,像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輕輕的吻。
私人病房裡空空蕩蕩,喬淮生看了眼手機,上午十點。
「郁明?」
「喬總我在這裡喬總!」郁明拎著一大包水果, 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趕過來,「我剛剛去買東西了喬總,醫生說你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我幫你收拾了幾件衣服,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好端端地怎麼會碰上這樣的事呢, 我都說了我要跟你一起去了,要是你真的出點什麼事, 我可怎麼辦, 喬總我……」
「行了, 」喬淮生一把將他推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公司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我正要跟你說呢, 」郁明道,「就在你昏迷的時候,陵山那群人突然改口了, 說是願意跟簽協議把地給公司了。」
「這一場大雨,把他們整座山都快要衝開了,估計他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里面哪有什麼龍脈金子, 還不如轉頭來跟我們拿錢來得痛快。」
「但是這樣一場下去,公司後面再填山也要花不少錢,」郁明道,「我看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價給他們壓下去,現在他們自己把山弄塌了想讓我們收拾爛攤子,」郁明哼了一聲,「想得美!」
「不用壓價,就按之前說好的挨家挨戶分給他們吧。」
「可是喬總!」
「他們家裡剛剛遭了災,」喬淮生輕輕地咳了聲,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不管損失怎麼樣,總歸是他們要離開故里。」
郁明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