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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已是天光大亮的清晨。司寒猛地坐起身,見宋歸年已經醒了,此時正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卷書看的出神。

穿窗而過的朝陽懶懶地落在他臉上,不自覺為他攏上一層淺淡的光暈。原本蒼白的面容也染上了點血色。

平心而論,宋歸年生的確實極為好看,司寒不自覺想到,若是他身子能好起來,定然是京城裡無數閨閣小姐趨之若鶩的對象。

「少爺。」司寒輕聲喚道,「我來伺候您洗漱吧。」

宋歸年沒抬頭,兀自將手中的書翻了頁,「你不必做這些。」頓了頓,而後說道:「去外面喚阿竹進來吧。」

司寒甫一出門,就見院子裡站著一個少年,小斯打扮,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正一邊揪著樹葉一邊在嘴裡念叨著什麼。

想必這就是阿竹了。

阿竹聽見房門開合的聲音,循著看過來,見到司寒,立馬上前幾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行了禮,「見過夫人。」

「你家少爺醒了,即刻進去吧。」

屋內,阿竹小心翼翼照顧著宋歸年更衣,又將他扶到輪椅上坐了。

「少爺,昨日大喜,您今日看著氣色好多了,這樣看來,您的身子不日將會大好了。」

旁的先不論,就說這看著略有血色的臉。司寒心知肚明,這可不是什麼喜事衝出來的,而是昨日她替宋歸年扎的那幾針好歹是起了作用。卻也是治標不治本。看著是好些了,可是身子還是老樣子沒變。

阿竹正是愛說愛笑的年紀,這一早晨的話洋洋灑灑落了一籮筐,字字句句都關乎宋歸年。

司寒看得出來,阿竹是真的把宋歸年放在心上,總是想讓他開心些。這樣純粹的心思,難怪這小小年紀的,就能讓宋歸年如此信任。

「對了,王爺早些時候派了人來傳話,說是往後讓夫人不必去問安了。府中沒有主母,喬姨娘掌家,卻也有孕在身,夫人不便去見。王爺說,讓夫人照顧好少爺就是了。」

宋歸年略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司寒看得分明,宋歸年的情緒一直都是淡淡的,沒什麼起伏,唯有在聽到喬姨娘三個字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雖是一瞬即逝,但……

有孕在身的姨娘,又不被宋歸年所喜。再加上宋歸年義子的身份和世子之位的空缺……

很難不讓人想到一些宅院中爭權奪利的事情。

阿竹最後為宋歸年簪了頭髮,才問道:「少爺,現在用早膳麼?」

宋歸年聞言看了眼司寒,似是提醒道:「昨日的事情,你打算從何處著手?」

司寒心思微動,狀若無意道:「阿竹,府中正經的主子有幾人?」

阿竹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卻還是立時反應過來答道:「王爺和少爺自是不必說,您嫁進來自然也是主子,若是往寬了說,那就是掌家的的喬姨娘。餘下的都是一些妾室,算不得什么正經主子。」

能把這茶水送進來的人,想必在府中還有一定的權利。宋歸年雖說是義子,但他在府中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王府里規矩森嚴,尋常人可是連宋歸年的院門都進不來,更別說送茶水了。

「昨日的婚房,可是那位喬姨娘布置的?」司寒問道。

阿竹:「正是呢,姨娘還說了,雖說王爺說這婚事不必太張揚,但這婚房太簡陋也不好,這才添置了許多東西。」

司寒想了想,隨即綻出笑來,「那可真要謝謝姨娘了,我原是應該親自去謝謝她,只是姨娘既有著身孕,我也怕衝撞了不好。」

「阿竹,你幫我遞個話給喬姨娘,就說我很感謝她,將來定當面道謝。」

阿竹看了看司寒,又以眼神徵詢著宋歸年的意思。後者擺了擺手,對他道:「去傳膳吧。按她說的去傳話。」

房門被掩上的那一刻,宋歸年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司寒會心一笑,瞭然道:「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了?果真是喬姨娘做的。」

宋歸年:「原也不難知道,只是你想毫髮無傷地揭穿她,只怕不是什麼易事。」

司寒眨了眨眼睛,偏頭看他,「少爺不是不相信我嗎,怎麼現在還關心起我來了?」

剛剛那句話讓司寒覺得,這位病懨懨的王府義子雖說看起來脾氣不好,但是不經意間露出的那一點善意總讓人覺得他是個還不錯的人。

無論是對阿竹的態度,還是剛剛對她的提醒,都是那一點心底壓抑著的方寸淨土。

「少爺不必擔心我了,昨晚的事我奈何不了她。不代表今日的事情,我就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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