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如聞言也是贊同,道:「禎姐姐這一病,連帶著我們也悶得慌。」
於是三人相攜走到外邊涼亭上,因著人數不夠,便拉了水嵐湊數,四人圍坐著打牌。
在旁人眼中她只是病了數日,可事實上徐復禎已有快三年沒有玩過葉子戲了,手生了不少。即使水嵐拼命給她放水,還是連輸了好幾把。
秦惠如笑道:「禎姐姐莫不是病糊塗了,怎麼今兒老是輸!」
秦思如附和道:「早知道賭注下大一點。下一把就罰禎姐姐做幾條手絹吧!」
秦惠如拍手笑道:「那正好,母親老是嫌我針線做得差,就讓禎姐姐給我做幾個荷包交差。」
徐復禎臉上的笑微微一凝。
她的女紅做得最好,平時也不吝給姊妹們送些自己做的錦帕荷包。
當初秦蕭用來污衊她名節的那條帶血帕子就是她送給王今瀾的,可也偏偏因著那方帕子是她繡的,直接讓她百口莫辯,連姑母都信了她和秦蕭有苟且!
徐復禎將手裡的葉子牌往桌上一扔,道:「不給,誰我都不給,想要就自己做去。」
秦惠如臉上有些掛不住,道:「不就幾個荷包嘛?還當個寶似的,至於這么小氣嗎。」
秦思如忙打圓場道:「針線最是費神的,禎姐姐病著呢,怎麼好叫她做針線。」
水嵐有些無措,小姐們鬧彆扭,她一個丫鬟坐在旁邊可謂如坐針氈。
正好餘光看到錦英領著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舒雲過來了,她忙站起身去迎舒雲。
舒雲二十出頭的年紀,容長臉蛋,薄粉敷面,自是一番清雅宜人。
秦惠如見舒雲來了,也忘了方才的不快,拉著她在水嵐的位置坐下,笑道:「你可來對了,我們打牌正缺一個呢。」
舒雲忙推脫道:「小姐可饒了我吧。奴婢是來傳話的,可巧三位姑娘都在這,正好一併傳了。」
秦惠如道:「傳什麼話?」
舒雲嫣然一笑,故作神秘道:「姑娘們打牌不是三缺一麼?正好,不日便要多來一位牌友了。」
秦惠如好奇道:「誰要來?」
舒雲笑道:「老夫人有個侄孫女兒,跟姑娘們年紀相仿的,過幾日要來府里客居了。」
她壓低聲音道:「那位表姑娘父親是在蜀中興元府當通判的。因嫌蜀地找不到門第好的,便來京城裡說親,所以要在府里客居上一年半載,自然可以跟姑娘們常伴了。」
徐復禎腦子「轟」的一聲。
王今瀾要來了!
秦惠如還在問:「叫什麼呢?好看不好看?」
舒雲笑道:「老夫人的侄孫女,能差到哪兒去?名字夫人倒沒說,只知道是家中么女行四,等王四小姐來了,姑娘自己問去。」
說罷,取出來三個巴掌大小的酸枝紅木匣子,將兩個嵌螺鈿蓮花紋方匣分別遞與二位秦姑娘,又將那描金海棠紋長匣遞與徐復禎。
舒雲解釋道:「夫人給小姐們備好了見面禮。三小姐四小姐因是主家,備的是一對赤金絞絲手鐲;徐小姐是客,不必送太貴重的禮,夫人給備了一支鎦金羊脂玉釵。」
秦惠如打開面前的匣子,取出手鐲在自己手腕上比了比,道:「娘親也太不用心了,我跟思如的是同樣的麼?」
舒雲笑道:「款式不同的。」
不同於秦惠如的歡喜與好奇,秦思如沒有打開面前的匣子,一雙縴手絞著手帕,面上並無喜色。
她與秦惠如今年都及笄了,也已經開始說親。
秦惠如是夫人生的,又比她大兩個月,占了嫡又占了長,有好的親事自然是她先挑了去。
這倒罷了,如今又殺出來個王四小姐。
老夫人平時就對她們不冷不熱,如今又巴巴接了個侄孫女過來說親,心必然是偏向姓王的。
秦惠如挑剩的婚事再給王四小姐挑一輪,留給她的還剩什麼?
秦思如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危機感來,不由得去瞅徐復禎的神色。
卻見她面色蒼白,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長匣,秀巒般的鼻尖卻沁出了涔涔冷汗。
「禎姐姐,你怎麼了?」秦思如不由得叫道。
第6章
眾人聞聲皆看向徐復禎,只見她俏臉蒼白,唇上更是一絲血色也無,都嚇了一跳。
秦惠如叫道:「你是不是病還沒好啊,趕緊回屋裡躺著吧!」
徐復禎勉強一笑,道:「許是在屋裡頭待久了,乍到屋外打了這麼久牌,現下是有些不舒服。」
舒雲忙道:「徐小姐在外頭吹了這許久的風,趕快回屋裡吧!仔細著身體,夫人又該掛念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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