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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稅銀的事,臨行前徐復禎又不懷好意地朝郡王道:「王爺,看在郡王妃的面子上跟你說一件事:明年朝里要嚴查貪贓。王爺雖然不貪,可要管好手下人,免得到時受牽連。」

承安郡王恍然大悟。難怪他們兩個現成的銀子都不要,原來是提前收到了風。他還以為是年輕人自命清高呢!

出了議事廳,霍巡問她:「我怎麼不知道明年朝廷要嚴查貪贓?」

徐復禎慢悠悠道:「那你現在知道啦。」

霍巡停下了腳步,一手搭在欄杆上看著她,戲謔地說道:「這麼快就準備拆周家和彭相的台?」

徐復禎看出了他眼中的揶揄之意,不悅地說道:「難道成王就不貪麼?」

霍巡微微收了笑,轉過話頭道:「難得下午閒暇,你想不想去外邊逛逛?」

徐復禎見他說到成王就要轉移話題,偏是不依不饒:「你以為輔佐成王能有出頭之日麼?」

她想起前世成王獨攬大權的時候,靠著霍巡這把鋒利的劍剷除異己,別提多風光得志了。那時的霍巡也幾乎位極人臣,是最烈火烹油的時候。

她從前不懂,只當他從此高枕無憂;可自己入了朝後,才知道那位置最是危險——成王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等成王掃清了異己,那他就是成王的異己。

原來前世的霍巡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緣。而這一世自太后攝政以來,她時有覺得是自己阻了他原本平步青雲的前途,可隨著對朝局的深入了解,卻反而慶幸是自己的決策緩衝了這個過程。

徐復禎盯著霍巡,可他並不作反應。顯然他不準備跟她談論這個話題。

她又循循善誘道:「你當了幾個月少師,皇上的品性你也清楚。雖然軟弱些,好歹你能教他擔起一個『仁』字。將來你若有心廟堂,至少能穩坐一個監國之位;若是有心歸隱,皇上也不會找你的麻煩。在成王手下,你以為能全身而退麼?」

霍巡緩緩道:「王爺待我畢竟有知遇之恩,箇中糾葛也不是說斷就斷的。該如何取捨我自有打算。」

徐復禎心裡一沉,他這意思不是明擺著選成王麼?

「什麼知遇之恩!成王就是個有野心的承安郡王,當初蜀中鐵器案他都快玩脫了,還不是靠你幫他逆轉乾坤?你對他有再造之恩還差不多。就算是各取所需,你如今也萬不欠他的。」

霍巡看她急得兩頰緋紅,不由用指尖輕輕拂了一下,微笑道:「已經是監察使了,怎麼還學不會沉住氣?」

徐復禎看他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就來氣,她別過頭不說話。

霍巡又道:「聽說真定府的隆興寺有一座六丈余高的千手觀音銅像,午後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說別的東西!徐復禎恨恨瞪了他一眼,撇下他一個人走了。

霍巡遠遠在後面跟著她回了官邸。

下午徐復禎躲在屋裡看河東路的輿圖。難得午後天色稍晴,她打開窗一看,秀竹正在院子裡掃昨夜的殘雪,薄雪覆在石磚上,透出淡淡的青白色,輕淡的日光落在上面,有一點點刺目。

她忽然想起在軍營門口望見霍巡的那一瞬,陰沉的天連著薄雪覆蓋的土地,入目是一片蒼茫灰濛的白,只有他分外鮮明地站在那片白色中間。

徐復禎招手喚來秀竹:「你知道霍大人在幹什麼嗎?」

秀竹笑道:「霍大人早些時候出去了。聽說去隆興寺看千手觀音了。那觀音像很巍峨壯觀的,監察大人怎麼不去瞧瞧?」

徐復禎氣壞了。他就這樣撇下她一個人出去玩啦?

迎著秀竹詢問的目光,她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好看的!沒見識的人才愛去看。」

她「砰」地一下關上了窗。

秀竹悄悄撇了撇嘴角。這位監察大人真是喜怒無常。不過也可以理解,自己要是能當上一官半職,脾氣肯定比她大多了。

徐復禎下午在屋裡琢磨了一回河東各州府的輿圖,發現代州地勢易攻難守,又毗鄰去歲丟掉的朔州和應州,若想安枕,只有將朔州和應州收復才是長久之計。

她思忖著把這兩座州府收復回來的可能性,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徐復禎點亮一盞燭燈,這才感到腹中飢餓。怎麼沒人給她送晚膳?她正準備出去問問,剛好外頭便響起了敲門聲。

她走過去一拉開門,不防正見到霍巡站在門外。她心中有氣,立馬要關上門,可他怎麼會吃她的閉門羹?

他一手抵著門沿,整個人便閃身進來了。

徐復禎跺腳:「你出去!」

「怎麼了?這麼大脾氣?」他倒是有些納罕的樣子。

他難道不知道她在生氣麼?這話更令徐復禎惱怒了,她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愛看觀音像麼,怎麼不通宵看個夠,回來幹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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