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她的鼻尖和兩頰還是凍得通紅。
紅纓玄甲的沈珺迎了上來,將徐復禎攙扶下馬。
「徐妹妹,你來得正好!」他眼睛亮得驚人,神色里是止不住的喜悅,「我有個驚喜要給你,快隨我來。」
徐復禎見了沈珺,先一迭聲地問:「霍參議呢?他怎麼沒來?你們這段時間還好嗎?你沒有欺負他吧?」
沈珺不悅道:「我怎麼會欺負介陵兄?」
介陵兄?聽著那親密的稱呼,徐復禎不由納悶地瞧了他一眼,沈珺個性張揚驕傲,很少見他對別人用這麼套近乎的稱謂。
然而她一心記掛霍巡,便來不及細究其中的變化,又問了一句:「他怎麼沒過來?」
「他在中軍帳里跟我三叔議事。」沈珺匆匆回答道,又上前拉她的手,「徐妹妹,快跟我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徐復禎甩開他的手:「我自己會走。」
她一路跟著沈珺在軍營里走,一邊琢磨:看沈珺這興高采烈的樣子,應該是前線有了捷報。
她也不免高興起來,又尋思著霍巡在議事,應該還不知道她過來的消息。她一會兒要不要去中軍帳外候著,嚇他一大跳呢?
一想到他那素來淡然的臉上可能會出現的神情,她就忍不住微笑起來。
這時沈珺帶她進了一間敞闊的幄帳裡頭,地上鋪著深藍色的氈墊,一套黑檀打的太師椅相對擺開,當中橫著一張長方几案。
几案中間擺著一方黑漆螺鈿托盤,托盤上頭盛著一樣東西,用紅綢布覆著,在一片深重的顏色當中分外打眼。
沈珺已經走上前去朝她招手:「徐妹妹快來,這東西你肯定喜歡。」
徐復禎好奇地走上前去端詳,那紅綢布下的輪廓看上去像酒罈一樣。
說實話她是不信沈珺能拿出什麼好東西的,可是看他那神秘又喜悅的樣子,她也不由好奇心起,俯低身子湊近了細瞧那東西。
就在這時,沈珺忽然將那紅布一抽,徐復禎冷不防跟一個青白死灰的人頭四目相對,鼻尖離那人頭將將寸許距離。
她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驀地往後仰倒了下去。
這時霍巡已經聽說徐復禎的車駕到了大營,他匆匆往這邊趕,在幄帳門口正好見到這一幕,待要去扶她已經來不及,只聽見她後腦撞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震響,整個人躺倒在了地上。
霍巡疾步上前扶起徐復禎,見她已經暈了過去,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撞的。
他倏然抬頭,眼神掠過那托盤上的人頭落在一旁的沈珺身上,怒聲道:「你嚇她幹什麼!」
沈珺也驚住了。他是打算嚇一嚇徐復禎,本以為看到這個人頭她一定會驚嚇和驚喜五五開,誰知道她膽子這么小,竟然直接暈過去了?
霍巡將徐復禎打橫抱了起來往外走,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看見沈珺,只是還是不得不吩咐他:「立刻去把李大夫請過來。」
他抱著徐復禎就近送到一間休息的營帳裡頭,把她先放在了床榻上,再一摸她的後腦勺,果然鼓起了一個包。
他扶著徐復禎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先替她散了髮髻,命外頭的士兵取一盆雪水進來,用沾了雪水的帕子擰乾敷到她腦袋的鼓包上面。
這時沈珺領著李大夫走了進來。
李大夫細細把了一回脈,沉吟道:「脈象如珠走盤,躁而短促,氣亂逆沖之故也。這姑娘是受驚暈厥,掐一下人中就醒了。」
霍巡垂眼看著她那細白如瓷的臉龐,一時沒捨得動手,沈珺站在一旁也是作此想法,因此兩個人都沒動。
李大夫見這兩人久久沒有反應,只好探身過去親自動手。他身為軍醫,下手自然是又重又狠。
不一會兒,徐復禎幽幽轉醒,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先是下意識用手摸了一下銳痛的人中,又伸出另一隻手去捂後腦勺。
她的手摸上按著冰帕子的長指,這才茫然抬起頭來,猝不及防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一雙瀲灩的眼眸正幽柔地注視著她。
她一時沒分清身在何處,先張開雙臂摟住了霍巡。李大夫見狀連忙低下頭,悄悄地退出了營帳。&="&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