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聽見這話,忍不住輕笑:「我若胖了,你豈不是要嫌我練兵不積極?」
陸棠悶哼一聲,微微收緊手臂,將人更緊地扣進懷裡,聲音低柔,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你回信不積極。」
顧長淵抬手,指尖輕點了點她肩膀,語氣里透著笑意:「你每封信都比我的軍報厚,沿途雞毛蒜皮的事全寫一遍,我哪裡趕得上?」
她抬起眼,目光中透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威脅:「所以呢?」
「所以,」 顧長淵低頭,眼神溫柔得幾近沉醉,聲音也溫軟了幾分, 「以後不敢了。」
陸棠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將額頭輕輕抵在他肩上,細細同他說起她沿途的見聞,跟他分享她這一路上的艱難與委屈——講她如何應對趙頌的試探,如何在談判桌上周旋,如何斡旋南境局勢,如何讓自己一次次全身而退。
顧長淵聽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時不時點頭,偶爾低聲笑著調侃她幾句,也看著她,看著她眼底的光,聽著她在他耳邊輕聲訴說著這一段分別的日子。
直到最後,陸棠停了下來,輕輕抬頭,看向他的眼睛,眸光微微閃動,嗓音低柔:「顧長淵,我回來了。」
顧長淵靜靜地看著她,嗓音低啞,卻溫柔至極:「歡迎回來,陸棠。」他頓了頓,緩緩抬起左手,輕輕覆在她的後背上。然後,低聲補了一句,嗓音輕柔得像是落在黃昏山林間的一陣晚風:「我很想你。」
山寨的夜色悄然降臨,窗外的天幕被晚霞染得酡紅。餘暉灑進廳中,將他們交疊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第52章 抉擇 各位,這一局我們必須賭。否則,……
有陸崢絕不歸順的遺志在前, 陸棠向山寨眾人坦承自己的打算時,議事廳中一片譁然。
「寨主,這怎麼行?」 三長老猛地拍案而起, 聲如洪鐘,滿臉通紅,「老寨主當年說過, 十里長山只守山河, 不入廟堂!他才走多久,你就把這話忘了?」
「燕北川雖有雄才, 可如今天下尚未可知,我們就這樣選邊站了?這不是拿全寨人的命去賭一個空名!」
「說到底, 燕北川又不是皇室正統,言不正則名不順, 名不順則事不成——這決策未免太草率了些。」
「齊帝雖腐,可終歸是天命所歸。若將來王朝中興,我們豈不是自絕於天下?」
廳中眾聲洶湧,年長的幾位長老神色各異, 年輕一輩雖多有熱血者,卻也不乏有人眉頭緊鎖,低聲與身邊人交頭接耳, 眼中閃過猶疑之色。眾聲交錯翻湧, 如鍋中沸水, 摻雜著驚懼、憤懣、不安與動搖,愈煮愈烈。
而陸棠, 始終靜靜站在堂中,背脊筆直,神情沉定。
她不急不緩地等著, 等所有的怒聲、質問、猶豫都被一一拋出,等到廳內喧譁漸息,眾人氣盡聲落,才終於緩緩開口,嗓音不高,卻字字清晰、鏗鏘:「諸位,當年我父親未曾低頭,是因為那時他可以不低頭。可今日的十里長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廳堂霎時一靜,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她。
她走向牆邊的山河圖,抬手,指尖落在十里長山周邊的山勢上:「四境動盪,南有李肅,西有趙頌,北境鐵騎已越封州,而我們占據的不過一隅之地。」
她回身環顧四周,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我們可以繼續等。但誰能保證,等來的不是一場滅頂之災?」
有人忍不住低聲爭辯:「可我們山險路絕,又非孤城,守上十年也非難事。」
陸棠轉頭看他,聲音冷靜:「守不守得住,取決於來的是誰。當年魏承驍帶的是殘兵游勇,我們尚可抵擋。可若來的是一個統一朝廷的正規軍,背後有四海糧草、人心正統——你拿什麼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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