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你一半不假,嫁妝單子上有些是你師父和師娘給的,你要記他們的情。」
「我知道。」
漁娘從懂事開始就幫著她娘管家,家裡有多少東西她心裡有數,至少明面她家在京城的鋪子就沒這麼多。
漁娘感動:「您和爹真疼我,竟給我這麼多東西。」
就算京城那些公侯之家嫁女,辦嫁妝頂天了也就是一兩萬兩銀子。她爹娘和師父師娘給她的壓箱銀子就有兩萬兩,還沒算鋪子、書樓、書坊分潤這些真正值錢的好東西。
京城高門大戶的嫁妝單子漁娘沒見過,三房兩個堂姐的嫁妝單子她可是見過了,林林總總加一塊兒,三四千兩銀子頂天了。
林氏笑道:「既知道我和你爹疼你,以後要常回來看我們才是。」
「這個嘛,就不好說了。」
林氏不高興:「怎的,你還不想家來看我和你爹?」
「娘您別生氣嘛,若是能回來,我當然想回來看您和爹,可若是賀文嘉中進士當官,難道我還能把他一個人丟下,獨自回南溪縣來?」
漁娘扶她娘坐下,試探著問:「賀文嘉若是被打發到外地當官也就罷了,若是他留在京城,您和爹要不要跟我去京城?」
林氏猶豫了。她其實在南溪縣也住慣了,雖說她從小在京城長大,她也不耐煩去京城長住。
再說,家中還有二郎在。
「你師父師娘肯定不想去京城,二郎要跟著你師父和師娘讀書,我和你爹要照顧你弟弟,肯定走不了。」
「那好吧。」娘不答應她也沒法子,原來就想過娘不會答應,她就想試試罷了。
林氏想明白女兒為何如此問了,她道:「文嘉若是中進士,他想去考翰林院?」
「嗯,是這樣打算的。」
林氏輕嘆:「這孩子,原來常把不當官幾個字掛在嘴邊,如今竟要主動去考翰林院了。」
「賀大哥都那樣了,他也是沒法子。」
「唉,文茂也是,從小到大順風順水,誰知道碰到這麼一件事。」
文嘉既已下定了決心,林氏就不說什麼了,只教女兒林家那邊的事。
「你小舅舅一家在山東威海衛任官且不提,你大舅在兵部任五品郎中,大舅母黃氏也是出身武將之家,你們去了京城後,一定要跟你大舅大舅母多來往,有他們帶路,至少不會有人把你們當背後沒人的寒門子弟欺負。」
「你大舅家兩個兒子,你大表哥林仁朴今年二十七,是個舉人,明年也要參加會試。他六年前中舉後才娶親,你的大表嫂姓李,其父是從五品鴻臚寺左少卿。他們夫妻倆有一兒一女,大女兒桃娘四歲,小兒子誠哥去年才出生。」
「小的那個叫林仁時,年十九歲,是個秀才,今年也考鄉試了,不知道中沒中。他已經娶了耿家的女兒,其父是大理寺正六品寺正。不管中沒中今年十月都會成親,等你和文嘉去京城,他們應該已經成親了。」
「對了,你小舅家兩兒一女,大的林仁行,年二十五,前兩年中了武進士,如今在北方開平衛領兵。女兒名叫林霏娘,已經成親,嫁的是威海王家,王家是做乾貨生意的。」
「你小舅家的小兒子林仁高,學武沒有天分,如今跟著你大舅家兩個兒子讀書,年十六了,也是個秀才,如今還未定親。」
聽她娘把林家的兒女姻親說了一遍,漁娘感嘆:「大舅可真會算計,結親的人家雖然品級不高,卻都是要職。這張網連起來,經營到第二代第三代後,誰敢不把林家放在眼裡?」
「幾十年後的事情誰知道?不過如今嘛,上頭皇子皇孫、四公六侯都不知道林家是誰,中樞閣臣、六部尚書不會把林家放在眼裡,只有四品、五品以下的人家看到林家才有幾分尊重。」
林氏的話說得直白又殘酷,卻是事實。
漁娘細想也是,四個表哥只有小舅家的大兒子中了武進士當官了,其他三位表哥都還在讀書,擔不起事。
二代不頂事,林家的擔子如今還是在大舅二舅兩人身上,也不容易。
「你兩個舅舅幾乎只跟武將家來往,如今邊境安定,朝廷用不著他們,他們也不怎麼出頭。你呀,去了京城後也老實些,那些人咱們都惹不起。」
「知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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