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與他的母親意和一般,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冷暖千般態,真心獨感人。
世間諂媚者多,能這等對他的,能有幾人呢?
楊令佩背過身去,嘔吐起來。
小盒子忙道:「佩姐姐,你怎麼了?」
「只覺心內如著火一般,燒得很。」
朱瑁遂命一隊人馬送楊令佩與小盒子回宮,自己繼續往皇陵趕去。
棺材裡頭,是空的。
朱瑁的手顫抖著。
陵寢周邊有新土的痕跡。
據工部官員推斷,盜墓事件,發生在新帝登基之後。
端親王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皇陵。
他向朱瑁行禮,朱瑁連忙將他攙起。
先帝留給朱瑁的旨意,朱瑁記得牢。將來,或要指望這帶兵的皇叔來掣肘苻將軍。朱瑁待他甚是禮遇。
端親王滿臉愁容道:「陛下,大梁開國以來,赫赫揚揚六十載,從未發生此等事由。臣憂心不已。明日大行皇帝下葬,該如何是好?」
朱瑁道:「皇叔所慮,正是朕之所慮。」
端親王道:「陛下,務必要找到太后,方是人子之德、天子之德啊。」
京都城門口的出入記錄被翻了個遍。
盜墓之人一定還在京內。
朱瑁想了想,吩咐刑部尚書道:「調集京中所有官差,以查找失竊之物為由,翻遍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揪出賊人。」
「是。」
這一夜,京中亂糟糟的。
讓朱瑁始料未及的是,原本封鎖的消息,不知被誰泄露,像插了翅膀一樣,飛遍京城。
坊間有謠言傳出:新帝失德,故而,生母陵寢被盜。
第65章 朕封你為後,好嗎
朱瑁一夜未眠。
先帝伸出兩根手指的模樣,一直在他眼前晃。
他閉上眼,那兩根手指似乎戳到他心裡。
天啟二十六年的那場巫蠱之禍。
自二哥朱珝一家逐出皇籍,被流放後,父皇已經十多年沒有提及此事了。就好像二哥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父皇為何在斷氣之前忽然想起二哥呢?
難道父皇真的心有悔意嗎?
他記得,天啟二十六年的時候,意和還未進宮,周鏡央與意和的關係、與他的關係,尚還融洽。周鏡央曾經無意中跟他說過:「二皇子不除,我等永無出路。」
天啟二十六年的周鏡央,早已誕下皇子,深得先帝寵愛,被封為「鏡嬪」了。
那場巫蠱之禍,跟周鏡央到底有沒有關係?
當年的周鏡央只有雙十年華,真的有如此大的膽量,如此狠的手腕嗎?
二哥為人,從小便跋扈囂張,而乏於心機。他仗著父皇的眷愛、仗著出身高貴,總以為東宮之位非他莫屬。這樣一來,被周鏡央算計也並非沒有可能。
盛夏,晚風吹進殿內。
朱瑁躺下,又起身。起身,又躺下。
天上的繁星忽明忽滅。
如果二哥真的是被陷害的……
二哥曾是炙手可熱的皇子,禮法上名正言順的「儲君」。他若是清白的,那自己……
記得,二哥被流放的第六個年頭,有人向父皇稟報,二哥在黔州石場搬運石頭的時候,掉下了深淵,差役四下搜尋,沒有找到屍首。黔州山谷野獸紛雜,被豺狼叼走,也未可知。父皇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接話。眾人看他不提,也都不敢再提。此事算是掀過去了。
二哥究竟還在不在人世?
朱瑁的心裡,亂糟糟的。
卯時,上了朝。
刑部尚書回稟,但凡京中所有府邸,包括公門侯府、文武官員府邸,通通都搜了,一無所獲。
端親王問道:「陛下,太常所卜的安葬吉日已定,要改嗎?所有的皇親,儀仗隊,已聚集在正乾門。」
朱瑁想了想:「大行皇帝靈柩,今日如期下葬。」
眾臣齊聲道了聲:「是。」
京兆府尹道:「陛下,昨夜,差役全城搜查。今日寅時,城中突現妖書,如雪花般散在京西,上寫陛下德行有虧,故而,初初繼位,聖母陵寢便遭大禍。此乃天怒人怨。還寫……」
他看了一眼龍椅上的朱瑁,怯怯縮縮的,不敢再說下去。
朱瑁的面孔冒著寒氣:「說。」
京兆府尹跪下來:「妖書上寫,陛下身為皇子之時,曾為了儲位,屠戮兄長……」
「一派胡言!朕承先帝之命,繼位河山,何來這些妖邪之說!」朱瑁一聲厲喝,下面跪倒一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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