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旁觀者，今日終於見識到了長公主究竟有多護犢子。
換做從前，元帝或許會退讓三分。
可今日，他是鐵了心要狠狠懲治鳳西爵。
「皇姐不用每次都把陳年過往翻出來說，眼下的問題是，鳳西爵一腳踢死了朝廷命官。」
「他犯下的是殺人的罪過。若朕對此一意姑息，恐怕日後難以服眾。」
長公主沒好氣地說：「好，就算我兒犯了天大的過錯，陛下打也打了，罰也罰了。」
「你下令把人關進太極宮，還不准任何御醫前去救治。」
「敢問陛下，你是打算讓你的親外甥，帶著重傷，在太極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生自滅是嗎？」
想到兒子受刑之後卻無人照管，長公主急得六神無主，恨不得把她這個皇帝弟弟給活活撕了。
元帝自然也是有脾氣的。
「皇姐不必在此浪費唇舌，他犯下大錯，自該受到律法嚴懲。」
「莫說他只是朕的外甥，就算他是朕的兒子，也斷然沒有徇私的道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鳳西爵藐視國法，誅殺大臣，他這次犯的，可是重罪。」
眼看元帝絲毫不留情面，長公主只能把底牌亮了出來。
便是姜歲歡之前從元帝手中討來的那道空白手諭。
「陛下！」
長公主將手諭雙手舉到他面前。
「擁有空白手諭者，可向陛下討要一道恩賜。」
「我今日在此不求其他，只求陛下收回關押爵兒的成命，讓我立刻帶他回公主府。」
第404章 兩個人都是有備而來
空白手諭被亮出來時，元帝果然猶豫了。
只是還沒等元帝有所回應，秦芷虞和青黛的到來，扭轉了局勢。
「就算姑母手執空白手諭，也扭轉不了鳳西爵誅殺朝廷命官的事實。」
幸虧青黛及時提醒，擔心事情有變的秦芷虞才匆匆忙忙趕來皇宮。
果然被她逮到長公主進宮為鳳西爵求情的這一幕。
好不容易利用章致遠的一條命把鳳西爵踩進泥潭裡，秦芷虞不可能再讓事情出現扭轉。
「父皇。」
秦芷虞假模樣式地行了一禮，故作驕矜道：「國律面前人人平等，切不能為了一時惻隱遭來旁人對您的詬病。」
「此次被鳳西爵一腳踢死的官員何其無辜，他盡忠職守，為國分憂，卻落得被人踢死的下場。」
「那鳳西爵三番五次仗著父皇的寵愛為所欲為，如今犯下天大的過錯，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犯了錯，就該受到律法懲治。父皇萬萬不可顧念舊情，做出有損國威之事。」
長公主狠狠瞪了秦芷虞一眼。
「你少在這裡火上澆油，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朝會上彈劾我家爵兒的言官，是受了你的指示和安排。」
「昭陽，你想插手朝堂之事我不干涉，但你把髒手伸到我面前，就別怪我這個姑母不給你留情面。」
秦芷虞都被氣笑了。
「姑母，你這番無端的指責，可有事實依據麼？」
長公主看到秦芷虞就煩得不行。
「事實依據就是，不久前爵兒奉陛下之命查抄了你的公主府，你懷恨在心，想要報復，才無所不用其極的對我家爵兒下黑手。」
秦芷虞正要開口回擊，被元帝厲聲制止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朕聽著心煩。」
長公主也懶得與秦芷虞再浪費唇舌。
「只要陛下答應放人，我立刻閉嘴。」
秦芷虞不甘示弱道：「不久前我犯下過錯，被杖責，被抄府，父皇降下的每一道責罰我都認。」
「也希望父皇公平一些，我犯下過錯要受懲罰，鳳西爵犯下過錯也不能放過。不然，兒臣可是要誤會父皇處事不公的。」
長公主手舉空白手諭。
「這道手諭，還不足以讓陛下放人？」
秦芷虞：「姑母莫要用這種方式再逼迫父皇。」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姜時安和容瑾一前一後趕了過來。
行過君臣之禮，姜時安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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